之癖的小相公。
好事者自然更倾向于后者。
而那铺满整张桌子的六十万两银票,反倒没那么博人眼球。
最后自然是无人有那个天大的福气搬走那张桌子。
可财大气粗的李家还从来没有过拿出口袋的银子再拿回来规矩,老子儿子都是如此。当然,对于那位经历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富贵公子哥来说,也不算坏了规矩,毕竟小钱不是钱嘛!
所以其中的两张,被打赏给那位有幸能与他共度春宵的余花魁,剩余的五十八张,则将胭脂楼变作李家的产业。
有好事者就问了,五十八万两银子,买下整坐胭脂楼,应该是不太够的吧。因为很不凑巧,胭脂楼所在的地皮,是李家的,更不凑巧的是,其实整条花柳街,都是李家的,所以在寸土寸金的幽州府城,那条花柳街,每年就能为李家带来十余万两的收入。
只是这件事情,倒算不上是什么可以值得大肆谈论的重大消息。就是有小道消息传出,说其实幽州府城的大街小巷,都是属于李家的产业,恐怕都不会太感到意外。
李家高坐幽州府城富贵权势的头把交椅,其余家族都为那第二把交椅争得头破血流,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与这座庞然大物的距离拉近一些。
世间多的是富而不贵的商贾豪阀,拎着猪头肉都找不着庙,再瞅瞅咱们漕运巨孽,手中死死攥住这条金银河不说,其余产业,都不需要拎猪头,自有一大票菩萨罗汉抢着给降下甘霖,还得问问够不够,不够再来。
羡慕不来的。
只是漩涡中心的那人在那夜以后,就再没出现在城中过。那些漫天飞舞的小道消息,暂时还穿不透李府这面墙。
此时崔流川正在屋中翻阅北齐武榜,详细介绍了在北齐国武道登顶的十人生平,九男一女,无一例外,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巨孽,都是他不用见着露相真人,听到风声就要快马加鞭跑路的那种。
崔流川都有些怀疑这武榜评选的参考依据,是不是杀人放火作恶越多,排名就越高。
事实真相确实如此。
大赵王朝起先自然也有武榜一说,只是除了高居榜首却不见踪影的武圣周道载之外,武道境界都拿不出手。久而久之,大赵武榜也就随之烟消云散。
武浅在一边小鸡啄米,看得津津有味。
崔流川拿起手边另外一部名为《北齐神仙录》的厚重书籍,可不是什么神仙志怪小说,而是实打实的北齐山上势力的详细介绍。当然是由大赵这边编撰成书,所以在某些方面可能会有失偏颇,却也足够用。
北齐习武蔚然成风,是少有的山下江湖稳压山上仙家一头的特殊地带,与大赵王朝形成鲜明对比。
知己知彼,就算不能百战不殆,好歹也要知晓哪些势力哪些人能惹,哪些不能招惹,交恶以后,是跑路几百几千里就能安然无恙,还是不死不休,非得逃回大赵国境才算完。
崔流川的北齐之行,自然是要做足功课的。
大赵的山下江湖,不去说那随时能拉去虎皮做大衣的武圣周道载,都是被山上仙家压得死死的,造就了强愈强弱愈弱的惨淡格局,对于武圣周道载的争议,更是上百年的无休无止。
初出茅庐的少侠少女是崇拜爱慕得一塌糊涂,可是那些上了年岁的江湖老人,就半点不客气跳脚骂娘,不是你周大贼窃取半国武运,我们能沦落到处处看人眼色的凄惨下场?
反观北齐那边,就是山上仙家处处夹尾巴做人的滑稽场景了。
总体来说,大赵与北齐这两个相看两厌两百多年的邻居,是两个背道而驰的极端,方方面面,不止是文运武运的此消彼长。
北齐皇帝丝毫不掩饰挥师南下入主大赵的狼子野心,大赵皇帝又何尝瞧着北齐皇帝顺眼了?
崔流川看着北齐的山上山下鱼龙混杂,思绪万千,啪得一声合上手中书籍,“真的要与我去北齐?事先说好,我去那边可不是游山玩水探幽揽胜去了,可能自身都难保,你刚才也看到了,那边魔头杀人不眨眼,杀鬼更不眨,到时候可别怪我狠心丢下你。”
武浅不耐烦摆手道:“知道啦知道啦,没关系的,你到时候只管跑路就是,本姑娘转个身就转世投胎去了。”
崔流川神色有些无奈,都在山野间做了十几年无根浮萍,还是这般天真幼稚,不知其中厉害关系,刚想开口,就被武浅狠瞪一眼,摸了摸鼻子,问道:“你跟那位关仙师很熟?”
武浅双眼眯起如月牙,“吃醋了?早说嘛!本小姐就给你喜欢我的机会,不过不要多想,本小姐还是不会喜欢你的。”
崔流川兴意阑珊点头道:“谢武小姐抬爱!”
武浅扬起下巴,沾沾自喜。
崔流川就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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