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不管了,瘦猴儿手脚轻盈往下一跳,然后在一众人惊诧目光中,尚未落地,便好似被人揪住衣领,紧接着被丢出墙外。
小木棍手心一紧,手中西瓜汁水四溅,都顾不上心疼四处张望,咋个回事儿?
然后紧闭的客栈大门便被人推开,是位拖着条土狗的小姑娘。
自打长袖宫女现身之后,客栈上下就没踏实过。
客人们都心照不宣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客栈老板伙计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夜客栈老板就亲自登门拜访,不仅退还全部房钱,斗胆为贵客接风,接下来一应开销都分文不取,心中只盼着赶紧送走这几尊大佛,能够让太平城老天爷青眼相加的人中龙凤,客栈老板自认攀附不起,就算能攀附也轮不到他,结果就干干脆脆吃了一个闭门羹。
城中权贵也捎过话来,好生伺候着,胆敢有半点怠慢就等死吧。这让自视见过大世面的一干人等愈发如履薄冰,个个殷勤谄媚如狗都觉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这几尊外来菩萨。
那名殷勤伺候小木棍的客栈伙计眼见一位拖着条老土狗的小姑娘进门,又有当地青皮惨叫着飞出去的诡谲场面,暗自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对不住了这位客官,小店今天打烊了。”
说这些言语的时候向来鼻孔朝天看人的客栈伙计也觉得有些憋屈,没法子,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更何况可能是太平城下任老天爷,即便是个傀儡,都不是他能开罪得起的,万不能让人觉着碍眼。他这种小人物碍了通天大人物的眼之后,下场可想而知。
那名拖条老土狗的小姑娘丢下仍有些步子打摆的老土狗,笑容恬淡道:“我是来找人的,不住店。”
都不用客栈伙计搭话,深谙北齐民风的小姑娘抬腿跺地,并非脚下地面,而是整座院落地面齐齐下沉三尺。
客栈伙计被这一记神仙手笔吓得屁滚尿流,终于受不住内心煎熬,心境崩溃哇哇大哭,连滚带爬去找老板。
十几号青皮无赖一哄而散!
小木棍也有些傻眼,赶紧跑路去找青娘掌柜的。
小姑娘施施然坐在那条椅子上,双手捧起一块西瓜便埋头吃了起来。
顺手丢给老土狗一块,原先四肢颤抖的老土狗凌空跃起,一记漂亮的饿狗扑食,吃过清凉西瓜便重振雄风的老土狗吐着舌头竖起尾巴,围着小姑娘转来转去,眼巴巴瞅着碟子里剩余的两块西瓜,小姑娘也没搭理她,老娘是人,想吃西瓜的那种。
——
青娘这几日心力交瘁,冒死青衣背剑客入城,便是抱有死志。
只是后来长袖宫女的出现让她暗自庆幸之余,仍不得半点轻松,五日中林公子从最开始的气若游丝变作如今的呼吸绵长,但仍没有醒来,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那座不曾去过的宫城莫名其妙就成为林公子的私有宅邸,可以理解是弃城离去陈太平的示好手笔,但在林公子醒来局势明朗之前,她不敢轻易放松心境。
至于太平城权贵接踵而至的谄媚讨好,曾是旧西晋皇宫女官的青娘耳濡目染,深知高华门第的投鼠忌器,并不如何在意。
但等到林公子醒来,如何出城,甚至能不能出城,那个时候就需要在意这些如今笑面虎往后袖中刀的城中权贵了。
世人皆以为权势人物身边鹰犬走狗个个是绣花枕头,殊不知天下众生皆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更有逐利天性。为谁卖命不重要,关键是他们所效命的主子能不能给他们想要的,陈太平积威深重是不敢,但倘若林公子不能给他们想要的,而且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不作为,难保不会让他有命进城没命出城。
毕竟瓜分偌大利益,远好过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被陈太平骑在脖子上,不算什么,但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毛头小子骑脖子上,拉不拉屎都难受。
需知皇室立太子也要召告天下,更别说与自身利益休戚相关,太平城更换新主子一事。
青娘武道修为平平,但不用出门就知晓如今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边。
不知是那一刀过后再无心结,还是故藏心思,总之黄钟吕斛律安琪可以摒弃前嫌坐在一张桌子上商量对策,仍是没有个可行的破局之法。以力破局太不现实,如今能坐着喘气的四人除青娘之外都是累赘,以谋略破局暂时也没有个头绪,至少也要到那些幕后之人浮出水面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为今之计,只有等那两大家话事人前来,或者林公子醒来。
小木棍呼哧带喘地跑进屋子,心有余悸道:“掌柜的,来了个小娘们,是个扎手点子,还带条狗。”
端坐在那边闭目沉思的青娘睁开双眸,神色凝重,起身便往院子那边走去。
小姑娘刚好解决掉碟子里剩下的西瓜,见一位中人之姿的青衣青绣鞋妇人姗姗而来,眯眼如月牙笑道:“我是来找人的!”
小姑娘起身指着那条老土狗说道:“想让他教我怎么用这把剑!”
战战兢兢跟在掌柜的身后的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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