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肩扛老狗的童谣为中心,方圆百丈都被笼罩其中。
火蛇游走的火海瞬间熄灭。
方腥置身其中,宛若背负山岳,眼眸中暂时不住的恐惧色彩。
小姑娘浅浅一笑,“还打不打?哦,对了,我叫童谣!”
不等已经匍匐在地的方腥开口讨饶,这位八品宗师武夫便被童谣轻描淡写一拳打烂头颅。
从远处马车中闪电掠出一道佝偻身影,如鬼魅般游窜在夜幕中。
方坪突然停下脚步,一记手刀由后背进入,自胸前透出。
童谣笑脸盈盈,轻轻握拳,老狐狸的身躯瞬间炸裂开来,下一瞬,便来到薛稳身前。
手持长矛的薛稳在听到那个名字后,便知晓大势已去,神色冷峻,依旧单手拖矛而走,长矛宝光流转,似有雷鸣声响起。
童谣伸出一掌。
然后那杆长矛在白嫩手掌上寸寸崩断。
童谣想了想,说道:“就你还像个男人!”
然后毫无意外被打碎胸膛。
做完这些小事的童谣皱了皱鼻子,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茶楼。
薛结君浑身冰冷,抖如筛糠。
然后小姑娘突然别过头去,望向某个角落,皱眉道:“不服的话,让斛律光自己来找我。”
一掌拍下,那个阴暗角落瞬间分崩离析。
老土狗已经吐得七荤八素,只觉得身子都要散架了。
童谣怒道:“食月,争气点儿!”
老土狗挣扎着呜咽两声,然后又继续吐得稀里哗啦。
童谣就有些气恼,忿忿御风离去,入主那座宫城。
——
小木棍目瞪口呆,这娘们还能这么厉害?
黄钟吕摸了抹坑坑洼洼的大光头,武榜第二,真他娘的猛啊,要是再能早些遇到,自己还用得着这般凄惨?
斛律安琪紧咬嘴唇,神色暗淡。
崔流川倒是没有太大意外,看着方薛两家家兵鸟兽而散,轻声道:“走吧。”
青娘有些忧心忡忡道:“林公子,你的伤……”
崔流川笑道:“无妨!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抗揍。”
一行人出城后,崔流川抬头看了眼平整城墙,墙上还有一个洞,是他撞出来的。
这些日子,太平城的震动哗然一潮未平一波又起。所以方薛两家家主同时暴毙,武榜第二魔头现身,以及可能再次迎来改朝换代,都没能让这座八万人的小城振奋起精神来。
太平城谁当家做主,跟我有个锤儿的关系,爱咋咋地!
反正不偷不抢的平头老百姓,都是这么个想法,倒是那些蠢蠢欲动的青皮刺头,就要老老实实夹尾巴做人了。
离开这座大漠孤城后,一行四人,游荡于无垠大漠中。
崔流川最开始一旬光阴,都是在驼背上养伤,之后便宛若苦行僧般赤脚徒步前行,皮肤黝黑了不少,初入小宗师境界体魄被接踵而至的生死搏杀,尤其是陈太平最‘纯粹’的一拳,彻底消弭干净。
这天夜里,大光头黄钟吕裹在貂裘里呼呼哈哈吃着烤红薯,小木棍蹲在篝火旁捉虱子,青娘就有事没事给小木棍两巴掌让他涨记性。
崔流川坐在不远处呼吸吐纳,突然睁开双眼,问道:“有事?”
好歹有了些生气的斛律安琪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崔流川起身说道:“好好聊聊?”
斛律安琪点了点头。
远离那堆篝火二十丈的地方。
斛律安琪问道:“到底为什么帮我?”
崔流川无奈道:“都说过多少次了,我烂好人呗!”
斛律安琪咬了咬嘴唇,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鼓起莫大勇气,说道:“其实我的死活,你根本不在意,对吧!”
虽然是在询问问,可斛律安琪的语气,却是无比笃定。
崔流川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斛律安琪仍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刚才那个问题,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转身便要离开。
崔流川叫住了她,缓缓说道:“我有个朋友,出身应该比你煊赫许多,他曾经说过,没有谁是欠你的,父母双亲也是如此,再好的家世,再好的容貌,都没用。没有谁是所有人都应该宠着惯着的,也没有谁是所有人都应该厌恶的。当然,他还说了,容貌好的女子,总归是受人喜欢多一点。”
崔流川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所以在走马镇的时候,如果没有小木棍拉你出来,我应该是不会理会你的死活,甚至黄钟吕的死活,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之所以当这个烂好人,是因为小木棍。”
崔流川自嘲笑道:“你也可以说我铁石心肠,至少我不认为我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当然了,此一时彼一时,如果现在还是要面对这种情况,我应该不会坐视不理,不会丢下三人中任何一个。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帮理又帮亲吧,毕竟大多时候,道理都是站在弱者这边的。”
斛律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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