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鹿盏言受了重伤,行程被耽误,等她悠悠转醒,已经到了下午。
“你醒了?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朔王眉眼焦灼,紧紧盯着她的脸。鹿盏言回忆了下此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她为了保命,拼着重伤跳进了河里,然后脚被水草缠住,后来,就不记得了。
看样子,应该是朔王救了自己。她试着动了动身体,手上的手臂已经被包扎过,腹部的那一脚还是生疼,但是却没有了灼热的疼痛感。
“我没事,好多了。现在我们离淮阳还有多远?”
“脚程快的话几个时辰就到了。但是你现在身体不便,不着急赶路,我带你去附近的小镇修正一晚,明天再赶路。”
鹿盏言想说什么,一着急咳嗽起来,朔王将她半扶起,靠在自己肩上,为了她一口水。
“想说什么,慢慢来。”
她脸有些可疑地红了,明明亲密接触不是一两次了,但是这样发自内心温柔起来的墨钦池,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个,我们要不要今晚就赶到淮阳?耽误你的正事总归不妥。”
朔王定定看了她一眼,语气里有着不容争辩的坚持,“正事不如身体重要,如果你觉得可以支撑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
“我还能坚持。”
“好。”
朔王起身弯腰将鹿盏言抱起来,鹿盏言本来想说自己可以走的,但是腹部的内伤太重,想了想,就依赖了他。
迟南迟北将马儿喂好,见两人出来,把疾风牵过来。
迟南看了一眼朔望怀里面色惨白的人,“爷,上马吧。”
朔王先将鹿盏言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用披风裹住,驱动疾风不急不缓地往前。
迟北站在身后,面无表情默不作声,跟着几人。
距离淮阳最近的小镇,叫做无忧镇。镇子不大,饭馆客栈总共也就两三家,几人没得选,进了唯一的一家客栈。
人流量少,所以并没有太多客人。掌柜的是一堆中年夫妻,长得眉目和善,人也很热情客气。
要了两间房,迟南去请大夫,迟北张罗晚饭,朔王留在房间给鹿盏言传输内力。
小镇大夫看过之后,开了几幅药就走了。朔王倒也不指望他医术又多高明,起码能缓解一下她的病痛。
鹿盏言受了朔王的内力,又昏睡过去。
迟南找掌柜的借来熬药的罐子,很自觉地去熬药了。迟北端进来的饭菜,朔王一筷子都没动过。
“爷,你多少吃点,内力耗费不少,还是得休息得吃饭。”
“无碍。迟北,入夜之后,你先行去淮阳,去大概摸下底,注意不要被发现。明日我们与你会合。”
“是。”
迟北领命出去,房间里又剩下两人。鹿盏言睡得并不安稳,表情痛苦,眼珠不停一动,喉间间或还有几声听不清楚的呓语。
她又梦见了自己跟着父亲在逃亡,那些人找到了他们租在郊区的平民房,夜深的时候悄无声息翻了进来。父亲带着她夺窗而出,来不及带走任何东西,只有枕头底下那把美式柯尔特M2000型手枪。
然而侵入住宅只是一个开始,早就埋伏在他们逃生路上的人不计其数,在即将进入屋后的密林之前,她踩到了一根尖锐的树桩,剧痛地扑到在地,然而发现地上全是削尖的桩。
两人逃命的机会就此消失,几十个红点就布满了他们的身体。
父亲举手投降了,那些人将他们包围,夺走了两人的武器。一个长得严肃方正的中年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如鬼魅一般站在父亲面前,嘴上挂着轻蔑又自负的笑。
他阴狠地盯着父亲,说了一句“你输了”,然后拉开保险,将手枪抵住他的前额,将父亲的命死死捏在手里。
“恳求你放了我女儿,我随你处置。”
这是骄傲的父亲唯一一次低下头求人,换来疯狂的大笑,似乎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然而并没有换来他想要的结果。
父亲被一群人摁到在地,双手被绑在身后,被迫跪在那人面前。那人走到她身边,抬起她满是冷汗和仇恨的脸,勾唇一笑,“长得挺漂亮的,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她垂下眼睑,盯着捏着自己的手,极快地张嘴咬了下去,力道之大,满口血腥,那人吃痛将她摔在一边,有人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让她耳鸣不止脸颊肿痛,可是那人的大拇指几乎废了,伤口深可见骨,经脉具断。
她朝着那人忽然阴森地笑起来,露出了一口满是血的牙齿,那人气急,抬手就朝她开枪。然而父亲似乎早就觉察她的异样,千钧之际,挣脱束缚,纵身一跃,挡在了她的面前,也挡住了要命的子弹。
看着父亲倒在自己面前,她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忘记了要哭,忘了记要悲痛。她看着父亲的手奇怪地放在他的身侧,顺着看过去,发现他的外套口袋里放着一枚炸弹,顿时就笑了起来。
那些人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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