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王看着半月出神,言语清淡,“回去告诉他,他那点心思我早就清楚,凡事都讲究分寸,小心行差一步,万劫不复。”
“迟南谨记!”
灯影摇曳,鹿盏言一瘸一拐回了清风阁,争春大惊小怪将她的脚缠了个严严实实,一边碎碎念她家主子小孩儿心性,由着自己的性子,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争春,你明年十六了吧?”
“啊?是,明年十六,娘娘为何问这个?是不是争春做错了什么?”
争春有些惶恐,虽然跟着她身边时日不短,院子里平日里也没有尊卑之分和气的很,但是这主子一旦认真起来那证明事情不简单。
“别紧张嘛,我就是问问。你这么贤惠,模样也好,我会替你物色一个好夫婿的人选。”
“我不!”
争春噗通一声跪下,抓着鹿盏言的衣裙,“娘娘不要赶我走!要是争春做错了什么,争春自己去领罚,以后一定不会再犯!求求娘娘了!”
鹿盏言噗嗤一笑,“傻丫头,谁要赶你走?快起来!”
争春将信将疑,听鹿盏言继续说道,“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你是用心待过我的人。所以,在我还有时间有能力的时候,想为你的以后做打算。”
“娘娘,争春不懂你的话,争春只想跟着娘娘,不管娘娘要去做什么!”
“不用。你安安心心在朔王府待着,朔王是个体恤下情的人,不会亏待你们。我本就是突然来的闯入者,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这些你知道就好,当做那我之间的秘密好么?”
争春知道她猜测不到娘娘心中想的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但是娘娘待她的好她一辈子记得。
她老家家境贫寒,她是老大,家中还有四个弟弟妹妹,爹娘迫不得已将她卖入奴籍。她机灵聪慧,进了朔王府,每月的月银尽数寄回去补贴家用,这些她都不曾对别人说过,怕别人小看她。
而娘娘显然看出些端倪,见她从来不能购置胭脂水粉,便将自己未用过的送给了她。上年年关,最小的弟弟得了重症,她得知她的境况后,命人送了一笔钱给她娘亲,解了燃眉之急。
而她还是在娘亲给她的信中才得知,原来娘娘对她这般好,没有告诉她不过是不想让她拒绝。
“争春一切都听娘娘的!”
“嗯,夜深了,你也去睡吧。”
听得脚步声离开,复又有些响动,鹿盏言以为争春去而复返,便随口说道,“还不睡,那索性帮我沏杯茶吧。”
一杯热茶端上来,她视线并未从书上离开,一手端起茶,轻啖了一口,唇齿茶香萦绕,火候热度恰如其分。
不由赞叹一笑,“你可是去哪里偷了师,茶艺竟然如此突飞猛进?”
“本王从来不偷师,沏茶的手艺乃太傅所授。侧妃还满意吗?”
身后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墨钦池怎么来了?
鹿盏言坐起身,侧脸照进柔和的光亮中,平添迷离朦胧的美感,让朔王微微出了神。
“王爷今日不是要去正妃娘娘那么?怎来了我这里。况且,我前脚还坏了你的事,王爷这么大度不追究?”
朔王并不答话,侧身坐在她的腿边,软塌本就不大,屋子里烧了炭火,暖意融融,她仅着了中衣,隔着衣物她能感知来自他身上干燥的温暖。
鹿盏言脸上有些热,不自觉往里动了动,想要逃离这份看不清摸不透的若即若离似是而非。不料被朔王一把抓住撤退的双腿,反手一转,将她月牙似的玉足包裹在他宽厚的手掌中。
“寒从脚下起。天气乍暖还寒,你体质弱,身体尚未复原,莫要着凉。”
朔王低垂的眼睛流连在她的双足之中,掌中的小脚似乎怎么也把玩不够,不由得顺着顺滑的丝质衣物攀沿而上。
“她的真实身份目前尚不能公开,我只能告诉你,她在宫中地位不低,以你的身份,莫要与她为敌。你的真实身份,没有人会外传,包括她。”
他行事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什么,但是看她那失望和疏离的眼神,他破天荒第一回想跟她解释一番。
鹿盏言抽了抽腿,却教他越发抓得紧。
“墨钦池,我不是你。你身边的人可以对你肝胆相照,但是对我不会。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外人。而且,你不信任我,凡事都隔了一层。我知道我们相处不过短短数月,相互还不了解,互相都有防备。
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多一点信任。比如,如果你怀疑我是鹿将军的女儿,你大可直接问我,而不是旁敲侧击去印证。任何一段关系,不管是利益关系,还是感情关系,没有信任的基础,最终都要翻船。”
朔王干燥灼热的手掌已经来到鹿盏言的大腿,眼底晦暗不明,唇角似笑非笑,偏偏这番模样最是容易蛊惑人的心智。
鹿盏言对于情事太过青涩,身体不由得渐渐开始战栗,抓住的他的手就要往外扯开,却教他一把握住,将她双手钳制在头顶,俯下身,呼吸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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