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懂得上树爬墙的猴孩子。
李秦有着近乎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点被李父掩藏得很好,没人知道。背书虽然枯燥乏味,倒也不难,耐着性子坐上几天,总是能默出来的,让人头疼的,是李父另一个奇怪的要求。
李父给了他两个任务,第一,默下九卷竹简,第二,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爬上千灯镇外一处十丈高的崖壁,崖壁上有个崖洞,取出里面的东西,就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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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吧。”秦三拉着两匹马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中年男人的身后。
“嗯,你去安排,我在这镇子里随便看看。”“是,属下领命。”
中年男人书生打扮,儒雅清俊的面容引得不少妇人侧目,他抬手摸了摸颔下柔软长密的黑髯,嘴角上扬,缓步走向一间茶楼。
“客官里边请”茶楼小厮见来人器宇不凡,不敢怠慢,男人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指向靠窗位置的一席桌案。“我就坐那儿了”小厮顺着他指头看去,忙跑过去将搭在肩上的抹布拿在手里,仔细的擦了擦那张桌案,“客官您坐,喝点什么?”男人坐下,闻言皱了眉,“你这里都有些什么茶?”小厮道:“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普洱、龙井、毛尖、碧螺春、铁观音,您看您喝哪种?”“白水!”
“得嘞,您稍等片刻。”小厮退了下去。“还以为是个大爷,奇了个怪哉,点杯白水。”声音很小,男人听到了,付之一笑不再理会,透过窗,看着街上吆喝的小贩,和渐渐向西偏移的日头,心道:“正午了,是时候了……”
李牧棠看着在厨房劳作的妻子,目带怜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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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秦把手里的竹简合起再用细绳捆扎放在一旁,长舒一口气,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记完了一卷,还有八卷,按每天两卷的速度不久就能完成父亲给的第一项要求,李秦想到这里开心的笑了起来。
"秦儿,吃饭了!"李秦鼻子耸动,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娘,这就来!"李秦一溜小跑跑向左室。
"娘,今天什么日子啊?做了这么多菜!"李秦坐在饭桌前,望着一桌的饭菜问道,杨蓉面色一僵,偷偷看了看儿子,发现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桌上的饭菜,杨蓉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怎么,娘给你做些吃的还要分时候啊?"
"嘿嘿,娘,我饿啊,爹什么时候回来?"杨蓉看着自家儿子这副馋样,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李秦良久不听娘亲回话,疑惑的抬起头望向杨蓉,杨蓉慌忙转过头起身,迈步走向门口,"我去看看你爹什么时候回来,秦儿你若是饿便先吃吧"
李秦一听能吃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提起筷子开始扫荡。
另一边,茶楼里,靠窗位置的男人独自斟了半杯白水,却没有急着饮下,又唤来茶楼小厮,终究还是点了一壶茶,又让小厮拿了两个个干净杯子,放在了自己的对座。他抬手端起茶壶,将对座的两个茶杯一个斟满,一个斟了七八分,开始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一个魁梧汉子从茶楼外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男人对面,开口一笑:"小顾,我来了。"男人睁开了眼睛,打量起对座的魁梧汉子,这汉子相貌平平,满头黑发紧紧的箍在头顶盘成发髻,一双眼睛和善可亲,新长出了一层黑硬的胡茬,身上穿着褐色麻布衣裳,透过微开的领口可以瞧见那古铜色的强健筋肉,正是李秦的父亲李牧棠。
"师兄,你来了!"男人开口,李牧棠笑了笑道:“师弟来的倒是很快”。男人仰头把杯中茶水饮尽,没有答话,自顾自把玩起了手中的茶杯。
"难得顾师弟忙里偷闲来看我这个师兄了"李牧棠见他没有开口,又插了一句,男人一笑,"皇命难为而已,此来,一为看你,二是要砍你。"
这被李牧棠称为小顾的男人正是当今朝廷宰相顾锦言。似乎除了皇帝,没人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师兄。
李牧棠面上笑容不减,低头看向自己身前的两杯茶,茶满欺客,倒茶只倒七八分,这是连稚童都懂得事情。顾锦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李牧棠大笑几声,仰头将两杯茶连番倒进嘴里。顾锦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师兄不逃了?"李牧棠将手中茶杯放下,看着顾锦言,眼中的亲和褪去,顾锦言却又是一笑,"圣上对你很是惦念啊!”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牧棠都没有回话,顾锦言似乎觉着无聊,自顾自把玩起空荡荡的茶杯,李牧棠瞥了一眼对方手中的茶杯,开口道:“远来是客,本来应是我来敬茶,却是劳烦了顾大人您。”顾锦言只顾着继续把玩手中茶杯,没再说话。又是一阵漫长的静谧。茶楼外人声嘈杂,茶楼内的客人们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畔的友人闲聊,只有他们两人之间,长久地保持着安静。
“看来都不善客套,那么,动手吧。”李牧棠率先打破沉默。
顾锦言将茶杯缓缓放到桌上,原本低垂着的眉眼抬了起来,说:“好。”
李牧棠面向顾锦言做了个请的手势,顾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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