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背书,不是让你胡诌。”
说着,几步走到少年身前,并不回头,伸出一只手。少年伶俐,把自己背上所背的一把玉柄长剑解下递出。
老人拿了剑,伸手拽下了腰间的玉环,搁在少年手中,说道:“好好看着点,书读不成,就学点武把式。”
老人单手甩剑,剑离鞘而去,剑鞘插在身前草地之上,那剑分明离了鞘,又无人掌控,偏偏可以四处转向,而又不落于地。
少年分明是见过,并不稀奇,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剑尖所指。
老人出声提醒道:“夯货,看剑柄,那里转动幅度更大,你的境界不足以见微知著,该当以大见小。”
少年撇了撇嘴,眼睛还是听话的看向了剑柄。
剑如出洞长蛇,灵动异常,却也无迹可寻。
几个黑衣人仿佛凭空出现,从树梢跌落,纷纷横躺在地。
老人身子未动,仍立身在剑鞘之后,长剑继续前行飞掠。
猛然间,一个黑衣人携风声而来,雪白色的刀影当头劈下,少年面无表情,紧盯远处长剑,老人则发出了一声嗤笑。
笑声刚起,刀影俱散,来人倒飞而去,撞树而止,一把玉柄长剑横着剑身,穿过他的肩胛骨,把他死死钉在了树上。
黑衣人数次起身却始终不能,这把剑的剑柄处,似乎真有一只手握着。他想要往前走,这把剑就会加力把他往后推。
想破了脑袋,黑衣人也没能想到这把剑是怎么突然窜到自己身前的,为了猎杀不远处那个老人,他不惜让那么多人作为诱饵。
自己,也是等着那把剑飞掠出极远的距离才敢现身。万万想不到依然会被可耻地钉在树身上。
还有老人身边那个小子,一幅幸灾乐祸的笑脸,真的很想起身,把他的脸撕了啊!
老人抬手抓起剑鞘,递给少年,少年双手接过,又把玉环送上。
老人慢悠悠系上玉环,不疾不徐迈着步子,走向黑衣人,少年早早把剑鞘绑在了背后,此刻不知学着哪个大人的模样,背着双手昂首挺胸,缓着脚步紧跟老人。
时而步子迈大迈快了,会突然原地停下,等和老人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才又重新抬脚。
一段不长的路,老人花了很长时间才走了过来,“年纪大咯,做啥都慢。”老人扭头和少年叨咕了一句,又转过头来。
“讲讲看,这么大阵仗,是要怎样?要我封老头的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配着你们这群小屁孩瞎闹,荒唐!”
老人弹指,黑衣人罩面所用的黑巾似乎被利器切开,飘然滑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这张脸没什么特殊,普通至极,就只是年轻。
老人眉头轻挑,喝了一声:“小把戏。”又是一弹指,五指一勾,一张面皮就被抓在了手里。
少年从后面探出头去看,嚯,好一个花容月貌的女杀手,皮肤白皙,额头光洁,柳叶眉轻轻蹙起,一双眼睛似乎有着一湾春水,此刻虽然怒极,却恍似碧波微荡,叫人心颤,小巧的鼻尖下,是一双桃色的唇。
少年心头一阵火热,躲到老人身后。
老人盯着手中的面皮看了良久,开口道:“皇上说的应该是生擒封某,怎么到了你们下面 ,就成了灭口了?”
女子怒瞪老人,老人哂笑一声,转回身拉出身后的少年,说道:“木儿,她比你还木呢!连话都不会讲,只会瞪人。”
被称作木儿的少年满脸通红,不发一语。
封名拍了拍少年的肩,摇了摇头,道:“你现在和她一样木了。”
“我会说话。”少年颤着嗓音开了口,头埋得很低,眼睛对着老人的玉环,余光偷偷瞥向被钉在树上的女杀手。
老人看着自家徒弟这个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转移到那女子身上,沉声道:“还不说话?我让徒弟数三个数,再不说,一剑戳死你。”
“师傅……”少年低声拉着老人的衣角,摇了摇头,老人又是一叹,“真是作孽,你在老夫这里什么时候乖过,这倒好……”
老人突然止住话头,因为那女杀手开了口,“皇上说,我们出了全力也伤不得你。”
老人哎哟了一声,说道:“皇上还真的是太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了,万一……刀剑无眼的,你说是吧?”
她没去搭话,自顾自地往下说:“本以为只是圣上过誉,今天折了这么多人,方才信了,剑术第一的封名,确实厉害。”
老人正是李秦苦等已久的封名。
封名听了,不言不语,身后的少年轻轻扯了扯老人的衣角,老人会意,抬手挥袖,那把玉柄长剑铮的一声,插进了少年背后的剑鞘。
“你给皇上带个话吧,封某人剑快,是因为从来不想太多,这一辈子也就一个念头,为那李家看家护院。”
随后甩手扔给少年一瓶伤药,又迈着缓慢的步子,渐渐走开。
少年愣了愣,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小跑几步,将药递到这女杀手的面前,说道:“师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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