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再也不是原来所认识的王小姐了,曾与权谋一起海枯石烂,厮守终生的誓言一下也化作泡影,权谋心中完美神圣的爱恋也变成了为富不仁的牺牲品,这里再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人,再也没有留恋的感情,剩下的只有伤心绝望。
为富不仁的大贾们为了牟取他们想要的利益,不惜将一切都可以当作交易的筹码,似乎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赤裸裸的事实,冰冷丑陋的事实,残忍冷酷的事实。
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彻底遗忘一个曾令权谋痛不欲生的无情女人,带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浪迹天涯。
一个初为人父的文弱落拓书生,毫无哺育孩子的经验,一切都要重头开始,逞一时意气,未肯接受腐臭的施舍,已经落得衣不附体,食不果腹的困窘。
这让他焦灼、担忧、饥寒交迫,但再冷冷不过已如死灰的人心,再冷也不能委屈了孩子,让一个呱呱落地的孩子夭折,出于对他们的憎恨,怨怒,自己发誓要独自将亲生骨血抚养成人,不再被人歧视。
他由湘东一路西行,下定决心一世不再见那个令他伤心绝望的负心人,冒雪孤憔地带着哇哇啼哭的婴儿离开不愿再想起的伤心之地。
雪地里奇寒艰辛,让他深一脚,浅一脚,坚定不移地前行着,全身沾满雪花,只留下两道长长的足迹,还有他峭立执拗的孤憔身影,宛如一具雪人,一路上不知摔倒过多少次,但他倒地之时吃力地撑起孩子,不令他受半点伤害,舔犊情深。
一路上,他沿途行乞,哪会为孩子讨得一口稀粥,可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毕竟正置母乳期的孩子,岂是几口稀粥能替代的,一个大男人本不是这块材料。
若再不悉心照料,恐怕已被这个无情冷削的世俗所掠夺最宝贵的性命。
幸在权谋将孩子视为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依托,既然受了母亲的冷落,一切都需自己百般付出,哪怕用他性命作代价也在所不惜。
终于半年过去了,孩子也渡过了最为煎熬的母乳期,自己每日见他容貌一次,就忍不住激动地热泪盈眶。并取名赐字,名叫权涯,字无念。
也寄予了他远大的抱负与心愿,将毕生心血都寄托于他身上,望他能饱尝着人间疾苦,以天涯为家,不再想念谁。
一路艰辛坎坷,天气正置酷暑,云贵川三地遭遇三十年以来的大旱,江河溪流干涸,土地龟裂,还盛行瘟疫,不少人染病身亡,多少村落城镇畏惧如虎,不少人谈疫色变,选择背井离乡到不受瘟疫波及的地方安居,剩下皆是老弱病残。
十室九空,满目疮痍,土地庄稼无人打理,变得荒芜,所至村寨毫无生气,炊烟缈缈,这已让已无依靠的父子二人频临绝境。
能食的都几乎食了个遍,还有一个不能自行照顾自己的孩子需要多分担一些,原本体质孱弱的权谋苦苦坚持了五六日,终于心力交瘁,昏倒在路旁。
原本孤苦伶仃的父子早已饿死荒野,成为孤魂野鬼,天无绝人之路,幸好遇到一位好心的叫花子将他们收容,醒来之时已是不知何夕何时。
权谋着急儿子权涯的安危,睁开第一眼就着急寻找孩子,呼唤他的名字,他那么小,那么脆弱,还那么可怜,若没有自己的照顾,恐怕自己会痛不欲生的,哪怕人鬼殊途,该死之人是自己,而不是无辜的孩子,因自己一时大错,更不该牵连他也跟着自己受这无常苦痛。
叫花子为其感动,见他一个温文儒雅的读书人不惜为了孩子东奔西走,辗转受苦,好心劝慰孩子无事,当权谋听到权涯在襁褓中欢快的发出“格格”啼笑,这才舒了一大口气,心里踏实许多。
叫花子将一日讨来的剩馒头递将给他,勉励鼓舞他一定要坚强,既然那么疼爱孩子,就该好好活下去。
权谋接过馒头,第一时间不是饥不择食地只顾自己,而是顾及孩子,将馒头一点一点地咬碎,咀嚼成末,让后一口一口地喂着权涯。
就这样,足见权谋的细心,舐犊情深。
权谋饿得面黄肌瘦,形削意索,居然还有这份心担忧不知不觉,无苦无痛的孩子,任谁铁石心肠也会化作柔情似水。
叫花子原本劝他狠心将孩子遗弃,说不定能得到大善人好心收容,不致于跟着受这等凄苦。权谋不从,死也不会让孩子与自己分离半步。
权谋生怕与他呆在一起会趁自己不注意,将孩子丢弃,决定离开,不再牵连旁人,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来世当牛做马愿供奴役驱使,偿报大恩。
最后叫花子深受感怜,好心收容他们,并将他父子视为一家人,与权谋一起抚养权涯,为其分忧解难。
每次行乞归来,将食物分成三份,权涯刚开始死志坚决,几乎绝望,深得老叫花苦劝,势别要好好活下去,这样才能还以颜色,在负心薄情人面前狠狠地给给她一个耳光教训。
权谋也彻底变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书生意气,想通了好死不如歹活着,尊严、脸面、傲骨傲气统统摒弃,也决定不再受救命恩人的好心分担,带着孩子一道到街市里行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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