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看他的眼神,那分明就是一个戏子的眼神,有些人明明知道做一些事情做不得,它的后果有多严重,他还是奋不顾身,在黑夜中的太久了,他有多么的渴望光明,但是最后那份炽热还是把它烧焦了,变成了一堆黑色的难看的煤渣。”黄蕾喃喃道。
江小涛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着了。这些天他一个人留在苗族部落里,帮助部落里的人撤离密林,重新来到外界。他帮他们找到了新的扎营的地方,教他们怎么样去接触新的生活。当然最费心的还是在当地的医院里观察杨苗的情况。
一次又一次的从那些庸医的脸上看到无奈的神色,并且告诉他他们无能为力。他当然知道杨苗是怎么回事,可这些怎么能单单用医学来解释呢?
没听到一句无能为力的解释,他就要面临十几秒钟的沉默,巨大的无力感深深的困住了他,他可以强行突破自己身体的极限,来跟杨靖元进行一场生死大战,他可以拼尽一切来达成一场战争的胜利。可是他到底用什么才能够战胜死亡?
“最后一次,我不再尝试了。”江小涛现在原地默默的念了这么一句,然后他走向了下一家医院。那一件又一件充满了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的惨白的医院,都让他感受到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离开这里的确切过程。
他见过了无数的死亡,对于别人的死亡早已不再动心,可是眼前一个又一个的生命离开这个世界让他如何对自己怀里的女孩重拾信心,他把自己的怨恨混合着酒水一杯一杯的灌进肚子里,醉了就好了吧,当晚他不去学任何美女的邀约,只要有女人向他走过来,要求和他一起喝一杯,他都不会拒绝。
不拒绝就是好的,不拒绝就不会伤心,不拒绝林月馨就不会走,整个舞场的人都在为他的豪气干云而狂欢,他也能够感受到黄蕾和王浩哲在一边无声的看着他,无所谓了,反正这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会纵容他,管它呢,想嘲笑我就尽情嘲笑吧,我不怕给你们看见。
透明的泪水无声的滑过他的脸颊,一只干净透明的手轻轻的帮他抹去,然后又温柔的轻拍着他的后背,背后传来温热的感觉,让江小涛的精神有些放松,他更沉的睡了过去。
“你看你看都喝成这样了,真丢人呀。”黄蕾一边轻轻拍着江小涛的后背,一边递眼色给酒保,让他们拿来几杯温开水,王浩哲就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她,就在这个时候她非常像一个女人,就像是那种能跟她朝夕相处携手并肩的女人。
“我们该回去了。”王浩哲起身。他冷漠的推开一直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的女孩,这样长相白皙如模特一般的女孩在这间酒吧里应该可以算是抢手货,可是他突然莫名厌恶,也失去了任何玩味的心情。大概是老了吧,他自嘲。
女孩愣愣的看着他,然后生气的跺跺脚就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说着难听的话,“不就是个小白脸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浩哲听见了,可是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一圈的颓然更大了,“小白脸,来帮我把它托一下,这家伙太重了,想不到这么瘦的身板儿,体重倒不轻。”
蓝色的保时捷又化身成了一道光影,穿梭在高架路上,他们永远都不知道如何去慢慢的开车,装饰华丽的五星级国际酒店世界经贸中心,还有一些花园酒店都成为了身后的虚影。下起了大雨,雨幕中黄蕾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和王浩哲见面的时候。
也许他真的是一个老男人了吧。
身边划过的每一座建筑物都似曾相识,大概现代之后的建筑都是一个风格。那大概是成田机场最混乱的一天,那一天十六岁的她看到了王浩哲最帅气的一面,手段残忍暴力,不留一丝,对方还手的机会,可是他对他自己的组员却是那么的亲切。
雨幕中那些陌生的地点,都能够给他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第一次见你应该是十年之前了吧。这十年以来你没有什么变化。”黄蕾看着窗外。动作一如十年前她默默一人看着混乱慌张的人群,和江小涛一样,她不否认自身的孤独,反倒以孤独为荣。
王浩哲旋转着方向盘,黄蕾看见他的侧脸不可见的笑了一下,“想不到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呢,但是你是我见过最酷炫的孩子了,我果然现在已经是个老男人了。”王浩哲接着自嘲。
“而且还是一个学会了自嘲的老男人。”黄蕾补充,“那时候你是有自己组员的,现在你们不在一起了吗?”
王浩哲愣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挣扎,“他们全都死了。”就像一场梦一样大梦初醒,他发现原来自己还是置身一个人,原来一个人喜欢痛苦的方式是这样,他从一个凌厉的男人变成了如今看似随和时是颓废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仇恨,他不会活到今天的吧,每个人活着的目的都不一样,比如黄蕾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江小涛是为了自己的骄傲,而他就是为了仇恨,也许没有那件事,他也会是一个骄傲的如江小涛一般的人,他大概也不适合说也许没有。
“但我们这行人面对死亡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没有想安慰你的意思。”黄蕾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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