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细碎的花瓣卷着一簇又一簇的雏菊,放肆地在女孩子身边飞舞,宛若一个屏障,隔绝了里头所有的音讯。
风声乍然而起,趁着那片菊花制成的幕帐还未来得及散开,硝华和窕窕都各自取出了自己的武器,顺便狠狠地挖了一眼悦然。
这个倒霉孩子,不说话能死么!
硝华手头多了一把玉箫,而窕窕周身被白绫粗粗地环绕了几圈,前头两头各有一块碧绿色泽的双鱼玉佩,缀着下头的如意结和铃铛清脆作响。
悦然自是也感受到了宏厚的气息自那处屏障之中散布开来,每隔一段时间就是一种音波似的力道,直冲着心扉而来,一下一下地碰撞,击得硝华一步一步的被推着挪后。
窕窕忙用白绫拉住了悦然的手臂,上头斑斑桃花淬红似血,似乎要被生生地横向撕开。窕窕手上被白绫绕了几圈,虎口那处被勒得生疼,她手肘用了力道朝后头狠狠一拉,生生地把悦然往自己这处拖了三分。
一股子强大的气浪随着幕帐的炸裂而以惊涛拍岸的气势朝他们袭来,连娇弱的雏菊花瓣打在脸上都是一块磨得尖锐的石子,任是窕窕和硝华凭借自己的力道在原地稳如泰山,却依旧被这股气力给振出了二三十尺远。硝华还好,在空中借着风向翻了几个圈让自己稳稳落地,窕窕却没得这般好运,身上本来就拖着悦然的力道,被这股子风仰面掀起,拖在地上了几十尺,压了一层的菊花路。
悦然被仍的还要比窕窕远些,但所幸没得在地上拖了半晌,只是最后一下被摔得疼些,他赶忙爬了起来,还来不及掸去自己身上粘上的残花,就赶忙连走带爬地跑去扶起窕窕。
“你没事吧。”
窕窕紧紧地蹙着眉头,只是摇了摇头,却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疼。
几人都朝那处看去,散了飞花的幕帐,露出了那个女孩子的本体来。竟是全然不曾想到,一个娇俏的女子,本体的面容竟是这般的丑陋,丑陋到第一眼看上去,绝不会想看第二眼。
全身灰褐色的泥水滩拉下来,恍若一团被大水冲塌了的小山峦,大约四十多尺高,在底下仰头都看不见顶端,锋石都被赶到了低下,只剩下无甚结构的泥堆。这团泥巴的中央处豁开了一道弧形的口子,上头似乎是眼睛的两点空洞正对着他们三人,待到花瓣的帷幕全然散去,中间的口子徒然变大,三人就听得了一声女孩子的娇俏声音。
“怎么,几位大人,不想和我好好说到说到,色诱一番么?”
悦然躲在了两人的身后,险些弯着身子干呕起来。窕窕和硝华紧张地对视了一眼,却是硝华先冲了出去,身子似乎毫无重量一般地一跃而起,竟是不知道用着什么方法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那怪物的眼睛眯了一眯,用着裂开的口子说道:“哦,悬浮之术?凡人怎么可能学到了神脉之技,还是说,你不是凡人?”
硝华静立在半空之上,衣炔翩飞,如玉璧制人举世无双,他冷着眼眸正对着那泥土的面门,玉箫本是做吹奏状被两手紧按着放置于身前,硝华却是两手撤力,玉箫无力而浮于半空之上,挂在箫身之上的五色锦囊在气流的冲动之中放肆地挥舞。
“呵呵,是人是神,且让我来一试!”
女孩的声音徒然变得粗糙宏亮,像是把嗓子剖开硬是在里头塞了一个喉结一般,狂风呼啸着卷来整片徒弟上的花瓣,紧紧地聚合在了一处成了一个捏实诚的三人宽三人长的圆球,里头的能量竟是化作了实质,橙黄色的光泽像是水流版涌在了几片花瓣缝合边缘之处,不光是看着一阵一阵的触目惊心,就连蕴藏着内力的丹田面对着高了自己数倍的能量,也是不可抑制地一抽一抽地发颤。
硝华要紧了牙关,从唇齿间憋出了一连串的复杂咒语,手上也极为迅速地结着手印,快的看不清活动的轨迹,面前的玉箫竟是自己轻微摆动了开来,仿佛是被那只无形之手给控制起来,箫曲自顾自地从那玉箫之中倾泻而出,在硝华的面前组成了一道灰绿色的透明屏障。
底下窕窕瞪大了极美的眼眸,不可置信地捂住了红唇喃喃自语道:“玉箫无名奏,天地共听闻,居然,居然被他给习得了?”
悦然惊道:“什么?”
“天地曲,你当真不知道么?”窕窕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看着悦然,又更含着敬畏地望向悬浮与半空之上,包裹于灰绿屏障之间的硝华,“药宗当年创立之初,不光是因为起死回生的医术和杀人无形的毒术,还有一点作为他们手上握着的王牌内功秘术,虽说药宗只有这一种攻击性的秘术,却足以让其与剑宗持平。”
“便是这首天地曲?”
窕窕点头道:“不错,传说若是精习此招,且内功强劲之人,足以勾起天雷,地火两种神力相助。天地曲向来被药宗上琅虞家所控制,非天赋秉义且血脉高尚单纯之人不可习之,看硝华年龄不大却将此招操控得极为熟练,相比他在药宗地位不低,更恐怕他便是上琅虞家的直系传人。”
悦然眼睛一眯,除了感叹倒也说不上别的什么。
却听得一声震荡了天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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