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掖门,旌旗猎猎。
裴盛秦来到了宫城之外,望着东掖门血红的宫墙,以及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心中颇有些感慨。
裴盛秦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将会带着万余兵马,兵临大秦皇宫。
没错,进城时只有八千人的天策军,沿途收纳了一些愿意同去勤王的官员勋贵,已经膨胀到了一万多人。
“万幸,东掖门看来还在朝廷手里,看来叛军并未控制住各处宫门。”裴元略看到城楼守军穿着御林军的甲胄,不由松了口气。
慕容垂呵呵笑道:“若下官所料不差,叛军冲入云龙门后,应是经御花园直扑乾圣宫而去,并未分兵各处宫门。”
”既然叛军只占了云龙门,未能封锁宫城,陛下为何不从其他宫门逃出?还有那两个反王为何不去封锁宫城,难道就不怕陛下出逃吗?”一个年轻小将不解地询问着,正是天策军中的檀道济。若是秦皇逃了出来,肯定早就传檄各方围剿叛军了。至今还未有消息,只能说明秦皇尚在宫中。
“陛下不会逃的,因为他姓苻。越王与东海王也清楚陛下不会逃的,因为他们也姓苻。”苻登微微一叹,神情间不无傲然地说道:“大秦朝从来都没有出逃的皇帝!”
这自然是大秦皇族的骄傲。
“不对啊,叛军已然入宫,这东掖门的守军不去护驾,却为何仍严守此处?”姚苌皱起眉头提醒道。
姚苌这一句话点醒的裴盛秦,这确实是一处异常。裴盛秦恶狠狠地瞪了慕容垂一眼,既然姚老贼能想到这一点,你慕容老贼没道理想不到。你为何不提醒我,是不是包藏祸心?
呸,奸贼!
慕容垂读懂了裴盛秦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正待喊冤。裴盛秦却不理会他,径直前行两步,便往城楼处高喊。
“余将军何在?”
当初裴元略父子入宫觐见时便走的东掖门,因此识得此门守将。东掖门守将叫余敬,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油条了。
在裴盛秦的呼喊声中,东掖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老将骑马持枪,从东掖门走出。
“裴侯别来无恙,侯爷勒兵叩阙,意欲何为啊?”
这老将在门外勒马,面朝着天策军呵呵一笑,正是余敬!
余敬这态度,让裴盛秦更觉事情有些不对。叛军杀进宫中那么久了,自己在城外都得到消息带着兵马进城勤王了,东掖门的守军不可能还没得到消息。
“本侯得知二王谋逆,杀入宫中,特意领兵前来护驾。叛军已由云龙门入宫,余将军不去护驾,还守在东掖门做何?”裴盛秦高声问道。
余敬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道:“什么叛乱,老夫不曾听闻。要说别的叛军,老夫没见过,倒是裴侯兵临东掖门,不知可有诏书?若是无诏,便是擅自领兵进京,裴侯的天策军倒是能算是叛军了!”
裴盛秦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余敬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但没有去护驾,甚至想阻拦天策军去护驾!
“敢问余将军是哪年从军的,皇始年间还是寿光年间?”裴盛秦冷笑着,咬牙切齿问道。余敬镇守东掖门已有多年,对大秦的忠诚是不需要怀疑的。今天他会做出这番行为,只能说明他也是一个“老顽固”。
余敬对裴盛秦这个问题置若罔闻,反而打量着天策军中的苻登,哈哈笑道:“莫非南安王欲效平昌王故事乎?”
皇始五年,平昌王苻菁谋逆,攻打东掖门。
余敬此时倒打一耙,竟污蔑苻登想效仿当年的苻菁造反!
“这位老兄,你误会啦,我们真的是来勤王的,快快放我们进去吧!”追随在杨诗意身边的周加雷高声向余敬解释着。
这位老村长出身的荆州护国军统领心思淳朴,并未听出余敬的话外之音,还真当他是误会了,想要出来解释一二。
“裴侯,裴公,还有各位大人,尔等这是准备追随南安王造反吗?”余敬没有理会那个傻乎乎向他解释的老头,还在继续颠倒黑白。
众人都听得心知肚明,知道这余敬是要附逆了!
杨诗意叫住周加雷:“周统领,不必劝了,此人并非误会咱们,而是他自己想要投靠叛军,才故意颠倒黑白,污蔑咱们。”
裴盛秦黑着脸道:“余敬附逆,哪位将军愿去战他?”
这余敬单枪匹马出门,显然是准备要与天策军斗将,别看此人名不见经传,但能够在大秦皇宫镇守一方宫门,武艺自然也是不凡。
斗将算是古俗,不能决定输赢,却能有效打击敌人士气。这余敬敢邀战,裴盛秦若不敢接,便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不过,以裴盛秦麾下的超高配置,自然是不会惧他,顿时便有无数人请战。
裴盛秦还没有决定让谁上,便见杨诗意身边有一骑冲出。
正是自觉被余敬戏耍了,恼羞成怒的周加雷。
“这老头骗我,待我拿他!”
周加雷手握大刀,便向余敬冲去。周加雷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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