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璞江歌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来到了斜阳郡边上的一座边陲小镇。
斜阳郡第一大河——汾河环绕着这座边陲小镇,似仙人抱玉一般。
小镇盛产汾酒佳酿,故而名为汾阳镇。
老夫子赠与的九州山河志上有着不多关于斜阳郡以及这座名为汾阳的边陲小镇的资料。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休闲之余,徐璞便津津有味翻阅着这本记载着九州之上各种山野地形,大河走向,城镇王朝分布以及一些光怪陆离的奇闻轶事,可谓是“全才”。
书中记载,斜阳郡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故而斜阳郡的一大特色,便是那连绵千里犹不绝的戍垒体系。
戍垒以被誉为西北第一城的铁甲城为起点,往东方逐渐蔓延开来,一直延续到与龙腾郡的接壤处,犹有不可停歇的意味。
有人曾笑言:“铁甲之外更无甲。”
意思是铁甲城之外,斜阳郡便没有气势磅礴的城镇了。
这座坐落于铁甲城更北方的边陲小镇,却是一个美好的意外。
这里不仅是汾酒佳酿的盛产地,更是京城一众功勋老人解甲归田的风水宝地。
有官至一品的庙堂文士,有身经百战的迟暮老人,也有退隐文坛多年的大儒……
徐璞江歌在小镇里漫无目的走着,黑袍紫衣,颇有一番才子佳人的感觉。
虽是边陲小镇,可在那些解甲归田的功勋老人的一手主持下,却也有江南旖旎风光。
二人找到了一座名为福来楼的客栈,要了两间雅房,一人住一间。可在江歌的要求下,变成了一间雅房,二人共住。
徐璞有些不明就以不过还是就只要了一间雅房。
客栈只提供住宿,不提供吃食,二人只好去客栈旁一个卖馄饨的铺子对付一下。
正值上午七八时左右,馄饨铺子里坐满了各色色样的人。
有袒胸露乳的大髯汉子,有长衫文雅的年轻书生,有腰悬大刀的江湖游侠,也有身穿官服的年轻官员。
一座馄饨铺子,便像那一座小江湖,人人笑傲其中。
忙得不可开交的店小二看到有新客人来了,放下手中的擀面杖,走向两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店小二领着二人来到一处食客刚走的位置,以一口流利的彩云国官话说道:“二位稍等片刻,馄饨马上就来。”
徐璞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小二可继续去忙手中的事儿。
店小二会心一笑,重新拿起擀面杖擀起面来。
徐璞和江歌坐在这个食客刚走的位置上,惊奇的发现桌上竟没有一丝污垢,就像刚被打理过一样,全然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馄饨铺子里也没有人讲闲话,只有碗筷碰撞和食客发出的微小声音。
徐璞和江歌在位置上等了一小会儿,刚才那个店小二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了过来,跟在小二后边的,还有一个目盲的白胡子老汉。
目盲的白胡子老汉坐在二人对面,微微一笑,意思是叨扰了二人。
目盲老者正了正身形,朗声道:“今天我们讲那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年轻儒士邓明阁。”
听到这,馄饨铺子里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包括徐璞和江歌。
对于邓明阁此人,徐璞只有一星半点儿的印象,还是在老夫子一次闲来无事时和他说的。
在馄饨铺子里的所有人对于邓明阁这人,便是再熟悉不过了。
江歌见徐璞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得嫣然一笑,随后轻声道:“邓明阁是我们扶乩洲沧澜学宫的上一任宫主,人们也说他是这一世的文曲星转世。”
目盲老者听闻后,笑着说道:“姑娘说的不错,那邓明阁大学士便是我们沧澜学宫的上一任宫主,修为通天,门下弟子遍布九州,虽不及儒家几位圣人,但也差不多了,只可惜年纪轻轻便陨落了。”
目盲老者喝了口小二送来的清茶,开始款款而谈。
众人皆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襟危坐,以示最高的敬意。
故事一波三折,惊为天人,有些女食客眼里竟闪着泪光。
当目盲老者谈到年轻儒士以鲜血在山川河流上作诗的时候,竟挣扎着站起身来,睁开眼睛,一对黯淡无光的眸子映入食客们眼帘。
目盲老者双眼流出汩汩血泪,朗声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以无上神通重伤邓明阁,日月星辰皆黯淡无光,那袭青衫放声笑道‘在吾尚未沧桑之时,吾将牢记那年少时光,见那青山多妩媚;吾辈读书人,当趁这青春韶华,似把一笑作青春,林中独舞不歇人,与日月星辰共温一壶酒,饮尽世间万古长夜,终了无牵挂’。”
食客们都被这极具渲染力的说书感染了,双拳紧握,脸上都充斥着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天去将那群仙人打落人间。
徐璞此时并没有多大的情感起伏,反倒是眉头紧锁,因为他透过这孕日月的眸子看到了遍布整个馄饨铺子的黑气,像是一个在布阵一般极有规则的在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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