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学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书院向来有人心向善与向恶之分,但一致认为可以通过后天教化改变人心,或许在他们眼中看来这些匪人罪不至死,罪大恶极的是那黑袍修士,至多惩戒一番便放任离去。
齐桃戈不是那儒家圣人,一腔肺腑装不下那么多仁义礼智信,只知既然这些匪人选择为恶,就要做好承担因果的准备。
云家众人望着血泊中那顶斗笠身影,在阳光的映射下,宛若一尊神诋,心想什么时候剑仙如此不值钱了,一连遇见两个。
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老人吴韫在少女的搀扶下颤巍起身,此刻连忙对着远处的齐桃戈拜谢感激道:“在下云家吴韫,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一旁的少女轻启朱唇,同样作揖答谢:“小女子云雅,谢过前辈。”
论起容貌,眼前的少女比之离宫的夏沁还要美上几分,齐桃戈略微打量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轻笑道:“同是济北离乡人,不必如此客气。”
济北何曾出了如此人物,正待吴韫一番猜测时,见那斗笠身影招了招手,那远处的黑马,聿聿直叫,四脚弹跳的对着后者奔去,仿佛在说主人你可真厉害。
吴韫见这位前辈欲要离去,于是开口挽留道:“云家向来知恩图报,若是前辈不嫌弃,不如移驾云家做客,家主必有重谢。”
斗笠身影摆了摆手,反而调侃笑道:“我喜欢那桂花美酒,若是真有谢意,日后去云家客栈买酒,可要给我打上个八折。”
云雅掩口,噗嗤一笑,这个剑仙前辈可真有意思,分明是拒绝相邀,却又不想拂了主人颜面,于是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牌扔了过去,轻柔俏皮道:“只等前辈做客,绝不收半文银钱。”
齐桃戈一手抓住玉牌,只见玉上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云字,还能闻见少女的芳香,收入囊中,便翻身上马,斗笠微微倾斜。
云雅明眸善睐,不过眨眼见,却看清了斗笠下那清秀的轮廓。
少女微微有些失神,眼似秋水横波,望着那骑马远去的身影,盈盈一笑,又宛若星辰。
吴韫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惜了,这等前辈若是云家能与之交好,定能百年无忧。
有齐桃戈出手,云家伤亡不大,各自敷上了疮伤药,便要重新整装启程。
正是此时,一道紫色身影,头戴七彩发饰,此刻正御风匆匆敢来,看到满地血泊如人间炼狱,怔了怔神,当注视到血泊中的云家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少女眼眶微红说道:“云雅姐姐,你没事吧?”
云家众人看清来人,脸上多了几分欢喜。云灵儿是家主云霄收养的义女,因天赋出众,曾被云霄送去书院求学,后来少女执意回云家帮忙,多多小小的事也都是由她打理。
云雅摸了摸云灵儿的小脑袋,安慰道:“姐姐没事,幸得一位神秘的剑仙前辈出手相救,一剑将这伙匪徒全部杀光了。”
云灵儿探出脑袋,有些狐疑,一剑杀百人,这是何等修为?只怕是那些意境的大修士也做不到吧!
那就是真前辈了,果然夫子保佑,云雅姐姐无事就好。
一行商队重新出发,济北就在远方。
齐桃戈路过一条溪流,下马在河边捧水洗了个脸,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再无早年嫩稚,已经真正是一方少年。
齐桃戈在溪水中捕了两条鱼,不时烤了起来,虽已辟谷,却习惯了一日三餐,香味弥漫。
那匹黑马跪在齐桃戈身旁,尾巴直甩个不停,齐桃戈翻了个白眼,以前有先生,现在多了匹死马。
择日,当马匹停在济北城的康庄大道时,少年望着眼前济北城,只觉气象焕然一新,比起五年前更显繁华,街道上熙熙攘攘,烟火更盛。
齐桃戈并未急着归家,牵着马匹来到了一家酒馆,要了一壶桂花酒,加了二两干牛肉,坐在了不算干净的桌椅上,却觉得倍感亲切。
五年来,齐桃戈喝过的酒真不算少,扶梁郡的醉红尘,上云郡的醉生梦死,云溪国的冰肌玉骨......,到底还是觉得桂花酒要好喝一些,或许本身差别不大,只是多了一丝家乡的味道。
一口入喉,齐桃戈砸了砸嘴,如在品味多年前的滋味,半响对着酒馆柜台处说道:“掌柜的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这桂花酒跟掺了水似的淡,莫非当我是那外乡人一样如此好糊弄。”
那掌柜脸色难堪,心道自己营生以来,还真没几人能发现这其中玄机,今日是遇见真正的酒鬼了,此刻皮笑肉不笑答应道:“客官说笑了,若是嫌酒不够烈,我这就去拿几壶酿了十年的老酒,保管你喝的尽兴。”
齐桃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看你这酒馆满堂清冷,生意难做的份上,就不予你计较,不过还是提醒一句经商如同做人,讲究个实诚。”
那掌柜讪讪一笑,点了点头。
结了银钱,齐桃戈牵马往着王府行去。
这些年头济北王府没什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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