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兴奋过头了,在来到鱼塘之后,丫头的热情就大不如前了,全然没了之前的高兴。
没有回到小庙里,李敬文带着丫头来到树林子里,生起了火,之后又用木头将鱼穿住,架在烤架上烤的滋滋冒油。热油滴在木柴上,被炙热的火光烧成黑烟,从林子里飘向远处。
未几,烤了将近一个时辰,李敬文将烤好的鱼连带着烤架上削尖的木棍一起,递到丫头手上。
“快吃吧!”李敬文笑了笑,温和地看着她。
盯着鱼看了好长一会,丫头吞了口口水,却丝毫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呐!大哥哥,这鱼……是偷来的吧!”丫头小声说道,“我阿娘说……这样不好。在她……还在的时候,就经常说,人活着就要堂堂正正的,就算是快要饿死,也不能去偷去抢。大哥哥,这鱼……我不吃了。”
看着将头深埋进环住臂膀里的丫头,李敬文仰天看了天上许久,就连手中的鱼烤焦了都没有去管。
沉默了很久,忽的他说道:“抱歉!我……不能给你一条干净的烤鱼,嘛,既然你不吃,那就让这东西在这里烤着吧,反正也没人吃。不过,我答应你,总有一天会带你去吃一次干干净净的烤鱼。那么,傻丫头,除了烤鱼,你还想吃什么呢?”
“嗯……有梨子!还有花糕,听我阿娘说花糕可甜了,但是一直没有吃过。还有啊,如果大哥哥你要带我去吃花糕的话,可不可以买三个花糕呢,我想,我想给我阿娘也尝一尝,阿娘她对我可好了。”丫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敬文,生怕在他脸上看到不情愿。
摸了摸丫头的后脑,李敬文道:“没问题!”
顿时丫头开心起来,小脸红扑扑的对着李敬文道谢:“谢谢大哥哥!”
时隔许久,李敬文还记得丫头那笑容灿烂的小脸。那张稚嫩带着微笑的脸在他脑海深处刻下印痕,久久不散。天空中,阳光一如既往的温和,李敬文只觉得脸上微凉,似有两行水珠从脸颊划过。问世间人一生能有多少憾事,又有多少憾事是无法弥补,他想,这个数量很多,多到比繁星更甚,多到比沧海更深。
望着半空的初阳,李敬文喃喃自语了一句:“抱歉,丫头!我……失约了。说好了要带你去吃烤鱼的,说好了要祭拜一下你早就失去的阿娘,说好了要一直待在一起的。丫头……呜呜……对不……起!”
就这么轻声呜咽着,李敬文一直哭了好久,就如同赵长陵一样,像是要将这些年来的所有冤屈,所有委屈都一并给哭出来。
抽泣着,李敬文磕磕巴巴,像是对着不知道是否还活着的女孩说道:“那时……那时候,我也是不有意离开的,我和师傅都说……说了,只要我修炼到一定境界,就下山把你接上去,可是……可是,可等我下山的时候,我就……就找不到你了。”
哭着哭着,李敬都快哭晕了,就像是喝醉了说胡话一样,对着空气不住地说着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李敬文哭的不成人样,赵长陵默默地站在一旁。
每个人都不容易,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格外心酸的往事。尤其是他们,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为了活着往往会作出很多后悔莫及的事情。而赵长陵也是第一次知道,李敬文原来也不容易。
赵长陵不是很会安慰人,经常也就是拍拍人的肩膀,然后坐下来陪着他发呆,沉默。
坐在李敬文旁边,赵长陵拍了拍他的侧肩,张了张嘴,想安慰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口无言,他又轻轻地拍了拍来接我的后背。
坐着又抹了一会眼泪,李敬文肿着眼睛,幽幽说道:“让你看笑话啦。”
赵长陵讪笑两声,耸耸肩膀:“我觉得,等我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帮你一起找找你失散的妹妹。”
拭干了泪水,李敬文又变回冷漠淡然的样子,他只淡淡应了一下,开口:“其实,距离你昏迷也才过了几天而已,外面的形式还没糟到那种程度,之前只是想逗一下你而已。”
“哈!?”赵长陵也顾不得调笑李敬文之前的狼狈样了,他瞪着眼睛道:“真的!”
“真的!”李敬文淡淡应道。
唔!赵长陵觉得自己在这里一番真情流露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要是有刚才那番功夫,他早就带着他进了城里了。哪里会在这里继续扯皮。摸了摸嘴上的胡茬,赵长陵洗了把脸,简单地收拾了下身子。
“嗯……我觉得我们可以上路了!”赵长陵看着院中仍在洗着衣服的李敬文道。
瞥了他一眼,李敬文没有理睬,仍在继续洗着自己的衣服,洗完后将污水倒掉,衣服也搭在了衣绳之上。
赵长陵有些急躁的满院子跺着脚:“唉呀呀!已经当误好几天了,我们现在去的话本就已经算是晚的了,若是再晚点,那岂不是要等到很久之后了。”
李敬文继续搓着衣服,带着漫不经心的口吻:“你伤还没好。去了又能干什么?送死吗?”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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