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洞洞的屋中,那将领轻嗅从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喊道:“莫要再做无谓挣扎了!赵灵雀,就算你能杀得了一两个士卒,那又如何,要知道,我手下士卒足有万余,莫非这万余人你也能一一杀尽么!”
说罢,那将领嘴角变不由自主的勾起,这赵灵雀应当是个聪明人,他相信这一番话,劝降她足矣。
而此时,屋中,赵灵雀听着那将领的话,面上虽强自镇定,但一想这令人绝望的现实,她还是免不了心中一阵发颤。
眼神微愣,她抬起头,望着同样漆黑的屋顶,忍不住几滴眼泪滑下。
其实任她如何坚强,她也还是当初和赵长陵初见时的那个小姑娘罢了,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像钻进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怀抱。她开始有些想那个一直格外照顾她的二哥了,如果他在这的话,一定不会让她受欺负的。可是,自从她回来后,父王深锁宫内闭门不出,无延就把大哥到调了边疆稳定局势,翌日,就连二哥也被那太监的一纸调令给裹挟到了军中。
如今,这整个宫里,已经没有几个她熟识的人了。一想到这,赵灵雀躲在门后,心里就一阵抑郁。抬着头,她带着哭腔小声抽泣着喊道:“二哥,你在哪?二哥……”
再说那将领,说了一番话,原本指望屋中的赵灵雀能够识相,却不曾想他这一番苦口婆心就如同过堂风一番,进了这屋子没有半点回应。等了这么久,此刻他也失去了耐心,一脸的不耐烦,向后方招了招手,立时便有几人上前,他在那几人脸上淡淡扫了一眼,就带着他们向里面走去。
这人还是个话痨,边走,仍停不住地说道:“刚刚已经给了你时间了,你偏不出来,这次让我亲自抓住你,可就不是原本那么简单了。嘿嘿,听说你们燕国的姑娘都挺水灵呀!”说着,那将领擦了擦嘴角的涎水,一副好几年没有见过女人的样子。
听了这话,赵灵雀心里更慌了。她紧紧地握着手中长剑,以期在那淫贼进门的时候一剑将其枭首。
耳际,脚步声距离赵灵雀越来越近。
啪嗒啪嗒啪嗒,那将领一步一步向前,脸上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但眼中却是内蕴精芒。
看着眼前的一道门槛,那将领一脚就踏了进去。这下确是直接就进了屋了。
而就在这时,赵灵雀催动内气,一剑将半个木门给斜斜的削落在地,后来又继续向着那将领砍去。
铛!一声轻鸣,那剑并未斩那将领身上,而是被他挡了去。却,又是一声轻鸣,同样的当的一声,也就约莫和第一声相隔不过几息,另一寒光凛凛扥长剑也斩到了那将领身前。这出乎意料的一击,是赵长陵出的手,他神色淡然,看着长剑刺入那将领腰间,嘴角勾起就要轻声说话,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听到那声金属碰撞而出的轻鸣,他微微有些惊讶。
“你早有防备!?”赵长陵却见那人腰间赫然别了一把弯刀。在那长剑隔开的缝隙处,他也依稀可以看到一金属有着宽大护手的刀柄。那弯刀就被他塞进了衣服里面,藏的格外严实,若不是真的砍到了,赵长陵也不会想到在那人的盔甲之中之下还藏着这样一柄刀。
被人捅了刀,那人反应倒也不慢,当即和赵长陵拉开了距离,似笑非笑:“你说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行刺你。”赵长陵检查了下自己周身,想找出什么能够暴露自己身份的东西,但他却是一无所获,或许这样的东西的确有,但或许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他抓了抓脑袋,有些困顿。总之,他没办法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来判断出自己的失误。有时候,就像是做学问一样,纵然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只要你不捅破它,还就真的别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同理,现在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提示,也就是那捅破窗户纸的筷子或者什么别的东西。
那将领打了个哈切,翻了翻白眼,脸上平静:“很简单,因为我麾下的伍长我都认识,至于你嘛,穿着我这里的军服,却又偏偏是个生面孔。你数你不是细作是什么。”
低头看了看身上,赵长陵有些心中了然,原来是身上挂着的军功牌将他给暴露了。
其实严格来说,伍长一级虽然比普通士兵大了一级,但二者终究也都是最底层的,军服上面没有什么差异,唯一能够识别身份的就是腰间挂着的军功牌了。而很显然,赵长陵是遇到了一个能将麾下三百伍长都记的完全的狠人。要知道这可是三百张人脸外加三百个名字,毕竟只有你能叫出人家的名字才能说自己认识人家,如果只是一个面熟,这可不叫认识而是叫做熟识。
挑了挑眉毛,话说赵长陵最近遇到的奇人怪事已经够多了,现在碰到一个人脸录入机也不算什么。毕竟这世界都变得奇怪了,再多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也没什么不妥的。
那将领有话痨的习惯,赵长陵可没有,他见所有伪装此刻都被揭穿了,也是不打算在继续装下去,只是清冷的看着那人:“话就说到这里吧,接下来,就是该送你上路的时候了!”说着,赵长陵将一身归元境的修为给展示了出来,奋力向着那人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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