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乃是指险峻之高山,配上望字,就是说在高山上仰望。
而且《遗黄琼书》中有这么一段话: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阳春白雪,和者盖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其大意是说:高峻的树枝或山峰都是很容易被折断的,太过于纯白干净的东西也是最容易被污染的。
像《阳春》《白雪》那样高雅的乐曲,能够跟着一起唱和的人特别少。
一个人即使拥有再盛大的名声和赞誉,他的实际行为其实是很难与其所受到的赞誉所匹配的。
给峣望取这个名的父母,大概是希望他既能立于巅峰,也能时刻警戒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看着峣望懵懂的样子,程萧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从你的名字中,能看出你父母对你深切的盼望啊,感谢他们吧。”
峣望听了程萧的话,却摇了摇头,“我从没见过我的父母,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在茯神县游荡,有时包子铺的人看我可怜,就会给我几个馒头,风月楼的漂亮大姐姐也会给我一些吃的,下雨的话,有一个既卖糖也卖伞的大叔送了我一把小伞,也不用担心。”
说到这里峣望歪歪头,看着程萧:“我很感谢茯神县的叔叔阿姨还有姐姐,是他们的好心让我活下来的,但父母是什么呢?他们对我的盼望又是什么呢?我能够活下来与他们全无关系,我为什么要感谢他们?”
“呃......对不起。”程萧倒是没想到峣望也没有父母,“其实我和你一样,并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是被人在三年前的雪原捡到,并将我养这么大的,而且关于三年之前的记忆,我也丝毫不记得。”
说到这里,程萧就地盘腿而坐,和峣望讲起了道理。
他作为一个失忆之人,很是羡慕有父母的人,所以想峣望这般名字中带有如此美好寓意的人,他也很是羡慕,但是没想到峣望也是失去父母之人,并且从他口气中,貌似对父母也有着一丝怨念。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是如何,但是程萧还是喜欢往好的方面去考虑。
“所以我也会想,难道是我的父母将我丢弃,任我自生自灭吗?”说到这里程萧话锋一转。“但我想不是的,哪有父母肯花那么大精力将孩子丢在雪原呢,所以一定是意外,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找我。”
“而你也是一样,从你的名字可以看出你的父母对你很是喜欢,他们又怎么会将你丢弃呢,这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想请你不要怨恨他们,若是他们那天找到了你,看到你的怨怼他们会很伤心的。”
峣望看着程萧,怔怔说道:“你倒是很乐观。”
“这个嘛,”程萧挠挠脸颊,“我一向觉得,生活取决于你自身的态度,如果可以乐观面对,那为什么要悲观呢?”
“这次真是谢谢大哥哥你了,”峣望拍拍身上尘土,“再见。”
说完再见,峣望便走了,留着程萧一个人在此。
“也罢,”程萧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去找那位谁不识吧!”
程萧穿过小巷,沿河而行,行至半途,却发现下起了雨,程萧撑开自小贩那买来的伞,缓缓踱步而行。
若是走太快导致衣角被泥水弄脏的话,那程萧可真是没有衣服能换了。
莫名桥,茯神县的一座跨在碧衣河上的无名石桥,莫名二字,也不过是说此桥没有名字而已,只有那石桥上那漫布的青苔见证着这座桥所经历的漫长岁月。
江南此时堪过梅雨时节,故天已下起迷濛细雨,似在低吟着谁人的情,又好像佳人在哀怨倾诉着不为人知的迷离往事。
程萧撑伞来到莫名桥边,却看一人一袭青衣,手持一把油纸伞却不打开,任凭这轻罗幔雨细细侵染衣裳,或是想让雨中的寒意带走心中的情思?
青衣人身形不动,手却扶上桥栏远眺南方,不知是望着那南边的风景,还是回忆风景里曾出现过的人。
“你便是不识君吧?”程萧开口问道,“我想请你帮忙找一个人。”
“程萧,”谁不识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已换成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你想要找谁呢?”
程萧惊讶道:“你知道我?”
“道境隐玄宫首徒,虽然智谋过人却不喜排兵布阵,战斗时对敌人的谋算倒是别具一格,修为不高,入隐玄宫三年还是匡机之境的修为......”
“停停停,”程萧打断谁不识,“只用说好的部分就可以了,贬低的部分可以不要。”
谁不识耸耸肩,“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家伙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
谁不识面带微笑,很明显,这是对程萧打断他思考的报复。
“说出你欲寻何人吧,小道士?”
“不知你可听过墨渊雅这个人?”
谁不识皱着眉头思考,手指在桥栏上轻敲,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穿着红衣,而且话特别少的那位剑客?”
“没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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