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呲牙怎么办?”
“抽他。打死了算我的。”
唐冕把炒锅里的菜倒进几个大铁桶,然后带着人把饭、菜、汤都端出去,他们一打开通道的门,就围上来一群人,挤得水泄不通。
莫笑林怒吼一声:“都滚一边儿去!别跟这儿赶投胎!”
等他们把几个大铁桶往地上一放,场面当时就乱了起来。一帮被折磨了一早上的小伙子,个个眼里放出绿光来。本来他们再饿也不爱吃猪食,但既然来了大厨,当然就得奋勇当先了。早上那一顿已经让他们回味深刻,现在谁也不想错过吃人饭的机会。
一时如丐帮见舍饭,饿鬼得投胎,众人猛扑上前,一下就把桌子凳子都挤倒了。有人摔倒了,马上就有无数只脚踩过去,后面挤不进去的破口大骂,拼命往前钻。
一时怒吼声、咒骂声、哭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莫笑林阴沉着脸,今天师父说要管这破事儿,这哪是人管的事儿!他默不作声地飞起一脚,踢在一张丑脸上,把那张丑脸踢得飞了出去,马上又是一脚,反正前面全是脸,闭着眼踢就是了。青石山的十几个师弟见状也默默地把裤脚撩起来,闭着眼睛往前踢。
在连继踢飞了十几个人之后,人群前面终于有一块空地了。莫笑林挽起袖子,大吼道:“你们是猴子吗?排队懂不懂?”
人群轰然道:“你谁啊你?你他妈管得着吗?”
“不就是一厨子嘛,装什么孙子?”
“多管闲事老子弄死你信不?”
莫笑林看也不看,飞起一脚踢在一个“老子”的嘴上,把他踢得飞出食堂大门,人群的声音戛然而止。
莫笑林冷冷地说:“排队。”
有人想说什么,被他一眼扫过去,马上闭上了嘴。
莫笑林一点都不想当这个英雄,但众师兄弟中属他最大。唐冕厨艺不错,但打架还是算了吧。赵二斗这货一肚子坏水,总爱推别人当炮灰。李三石有钱任性,但拳脚功夫一塌糊涂。高顺这二楞子皮糙肉厚,下手没轻没重。剩下的一帮小东西毛还没长齐,指望不上。刚才他们能上前助阵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指望别的了。
牛道人在后面平静地听着前头的声响,知道莫笑林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放下心来,端起了一杯茶。但他的好心情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给破坏了。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青石山的废材啊。”
莫笑林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人,是燕道人的二徒弟祖冲。
祖冲右手塞进衣襟里,右手的袖子吊儿郎当地吊着,衣领后面插着一把扇子,看起来就像被人往脖子上捅了一刀一样。他嘴角歪着,斜眼看着莫笑林道:“我说怎么早上开大会的时候没见着你们,原来被打发当伙夫来了。”
众人哄堂大笑,显然没把他们当一回事。
莫笑林正待发作,但李三石却慢悠悠地道:“正是,我们本事低微,只好来这不受待见的地方大吃大喝来了,实在比不得祖师兄有福气,可以在广场上晒咸鱼喝西北风。”
莫笑林一下想起来了,要比斗嘴,自己可比不过李三石这个纨绔子弟。李三石是富贵人家出身,在上山前是大富豪家的庶子,虽然没有继承权,但也是含着金拖鞋出生的主儿。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上山前就没自己穿过衣服,平日里飞鹰走狗、斗鸡溜鸟,没娶老婆但却有十几个伺候他的大丫环。从小和一帮官宦子弟厮混在一起,从来不干好事。看来这种指鸡骂狗指桑骂槐的嘴上大戏,还是让他来比较合适。
李三石又摸着肚子说:“贵人饿肚子,贱人吃酒席,贵人吃猪食,贱人开小灶,比不了比不了。”
祖冲挑挑眉毛道:“那是,我们只不过法术练得好一点,师祖平日里总让我们做一些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活儿,天天风餐露宿,吃石头啃沙子,比不得你们躲在后厨当饭桶。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啊!”
这几句话莫笑林听了火就起来了,看了一眼李三石。
李三石道:“那可真不好意思,师祖太疼人了,舍不得我们当大头兵,去干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儿,只好让我们躲在宫殿里喝茶,给你们加油助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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