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纷繁的飞雪无声地洒满了大地,东北辽州沈阳市边区的一座炼化厂中,老张和老李两人看着就要行至眼前的运尸车,相视一笑。看来,这个清水衙门里总算能冒点油水了。
根据民间的讲究,尸体是不能留到年后再入殓的,其中具体为了什么早已众说纷纭,但要真是想讲个明白,恐怕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本来么,中华5000年的历史,十数亿的人口,流传点什么,都难以保证绝对的正版,更何况这种事情是种忌讳,少有人会追根逐底,这种说法倒是被人们保留了下来。没有办理白事经验的人家,在去要求尸体炼化的时候,经常会忘记带甚至是根本不知道需要医院开据的死亡证明。这就给了炼炉的工作人员一个捞油水的机会,本来么,人家要是没事,谁能大老远拉到这个地方来,但是凭借手续不全卡你一道,耽误了你办事的时间,真要是挨上了过年那可是老大的不吉利。所以,一般的明白点的人,为了图个吉利,都会识相地给工人塞点钱,一切就顺利了。
而眼前下车的这家子人,一看就是没有经验的人家,连尸首都没有好好清洁衣冠一下,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就是这家人实在是穷的可以。想到这里,张李二人的脸上的喜色一下子就要消失了。
“两位师傅,劳驾,能在今天将我父亲的尸体处理了么?”安顿好了尸体,三个男子走了过来,为首发话的一个已经是人到中年,黑色羽绒服和藏蓝色的西裤,看上去朴实又不乏稳重。
“医院开的死亡证明带来了么?”老张看清了三人的衣着,觉得不像是什么窘迫之人,顿时多了几分热情。
“这个……”先前发话的中年人显然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程序,面露几分难色。“师傅,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这个手续我们过两天再补上,行么?”
补上?补上我们还赚个屁啊!老李心说,怎么这么不上道,便接过话来。“这方面我们有规定,你们要是没有死亡证明就只能回去医院开,什么时候证明到了什么办。”
中年人面色难看了几分,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天要是不能把尸体火化,就要耽误事情,回去开证明的话时间太紧,可能会来不及,没想到事情办起来竟然这么麻烦。他不明白这些道道,可不代表着他身边没有明白人,左边一个稍显年轻点的胖子从怀中掏出两个封好的红包塞给了老张和老李,笑呵呵地说:“两位师傅,大过年的还要工作,辛苦了,这点意思您收下,您看这事是不是可以通融通融……”
两人收到钱也就笑了起来,“那好吧,大过年的,也不好耽误你们的事情,跟我们来先把手续办了。”
中年人苦笑几声,看着两个人一脸还是胖子会来事的表情不由气闷,这是不是应该叫连死人也不放过呢。兀自感叹着他就想起了自己去世的父亲,一个一辈子本本分分的炊事班老兵,退役下来后便在家楼下的小吃店掌个勺发挥一下预热,后来岁数实在是太大,也就不再折腾,呆在家里养老了,不过是一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而已。但是,老父亲虽然平凡,却也还是有那么一股子军人的血性的,据说当年老爹的师傅还参加过长征呢。可能也就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自己在这个事故的社会上一直也没有什么大成就,温饱而已。唉,也不知道父亲在天有灵的话,看到刚才的一幕会是什么表情。
何放的想法只能说是对于故去父亲的缅怀,并不是真的认为有什么灵魂一说。可是实际上,他父亲的灵魂真的一直漂浮在身体的上方。
两天前的中午,老何躺在摇椅上,喝了一口自己沏的老毛尖,迷迷糊糊就在那琢磨,心说:我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上学,闹革命,参军却当了伙夫,回家后说了个媳妇,生了一个男娃两个闺女,退伍了继续当伙夫,儿女们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后来成了老伴的专职伙夫,一年前老伴也走了,陪伴自己从年轻到现在的也只剩下了身下这把椅子以及左手里的紫砂壶和右手那把补了又补的老字号芭蕉扇。这么一合计,生命中怎么就没有点让我这把老骨头也壮怀激烈一下的事情呢?唉,下辈子吧,要是还有下辈子,老头子我怎么也要牛他一把,宁肯站着死不要跪着生……想着想着,老何就睡着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自己”的身体上方飘着。经过了一阵的惊讶后,老何终于认清了自己已经去世的事实。可是身为无产阶级的坚定拥护者,他从来不研究甚至坚决反对神怪学说,以至于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接下来要怎么办这两个重要的问题,老何完全不知所措。
飘飘忽忽过了两天,不饿不困也没有感觉,除了思考正常和胳膊腿能动之外,老何连自己离身体的两米的圆球范围都做不到。这可把老何弄懵了,要是能遇见个黑白无常或者牛鬼蛇神什么的阴间使者就好了,再不济弄个孤魂野鬼来交流一下也行啊,自己现在就跟看全息3D电影的观众一样,对周围完全不能产生影响,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也许等身体没了,会有什么转变吧,老何这样想着,就期待起了火化。
可是刚才儿子遭遇的事情让老何有点激动,心说:这群兔崽子,老子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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