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正是佟哲旧力已老新力未生的时候,再想发力横移肯定是来不及了,可是他也不会束以待毙。只见他就地一个后滚翻,起身时,双手举起手中长刀,对准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奋力一挡,这才堪堪架住了飞刺而来的长刀。我*,原来人家真正的日本武士穿的都是紧紧绑在小腿上的草鞋,自己之前杀的那几个二百五不过是日本的浪人,说白了就是流氓,难怪那么草包。佟哲心里想着,一脚蹬掉了脚上的木屐,穿着这东西实在碍事,刚才要不是这破东西作怪,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灰头土脸。
山野一击不中,只好慢慢退回去重新积聚气势。他的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自己还是老了,如果再年轻个一二十年,刚才明显令对方措手不及的一刺,多半就已经结束战斗了,而且自己占尽优势的下压竟然根本制不住蹲在地上的敌人,实在是难以想象。“哼”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扭曲的弧度,讥讽的笑容再次浮现,难道自己的蓄势一击就全无效果么?不,当然不会。
佟哲一看老鬼子退后了数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布鞋往地上一扔,双脚一蹬,我左提,我右提,妥了,一个崭新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就此诞生。“嗯?什么东西?”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痒,用手一摸,自己包头发用的藏蓝色方巾怎么松了?不对,不是松了,是断了。“嘶”佟哲登时吸了口冷气,太可怕了,自己刚才明明已经架住了对方的刺剑,怎么还会被斩开头巾,如果要是挡得再晚一些,岂不是要被老鬼子斩开头颅。
包头的布巾下,那如雪一般洁白的头发映入了山野的眼中。他很奇怪,对面的敌人明明是一个青年,怎么会有如此纯色的白发。愁白了头发的年轻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是那些人的头发颜色都杂驳不堪,绝不会是像这样可以在月光下散发出神圣光芒的白色。一时间,他有些痴迷和陶醉,这是怎样的一幅画卷,官道驿站,乱尸丛中,一个翩翩少年,剑眉星目,白发如雪。
佟哲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如果要说他对自己重生以来有什么不满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头白发。作为一个曾经老过一回的人,他十分在意自己年轻的身份,可是这白发却实实在在是老年人才会有的标志。这要是搁到现在,随便一个发廊一染,什么颜色都能搞的出来,可他并不是八零九零后的新新人类,对于自己与众不同的发色不会有任何的自豪,反而非常苦恼。另外的一点不满意就要数那个无良老头的恶劣道德品质问题了,这个问题,非常非常的深奥。本来,以一个曾经活过近八十年的老人心性来说,佟哲不应该很容易动气,可是,随着这副身体的成长,他却越来越难以控制住情绪的波动。“想必这又是那个逆天长生药给自己带来的礼物了,可恨的老茅头,竟然拿我当小白鼠实验新药,还要让自己给他交什么研究报告,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看着对面的老鬼子,佟哲知道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除非对方先累瘫,否则他很可能会重伤甚至身死。前世曾经作为一名中**人的尊严告诉他:这一战绝不能败,不但不能败,还要以雷霆之势击败对手,要在精神、**两方面无情地摧垮侵略者那荒唐的自恃,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于是,他收起了遍布在全身的内力,把它们归于丹田,酝酿着杀机。
山野发现,对面那个年轻人的气势突然间改变了,前一刻不过是一个嬉笑闲散的青年,此刻却变成了一柄绝世的利器,坠入凡间的神兵。只见那人单手持剑指向天空,月光都在向着他凝聚,此时此刻,他彷佛就是这片天地的中心。那双眼睛竟然是那么的高贵而又威严,从中电射而出的光芒,充满了愤怒与杀意,直直地向着自己逼迫而来。可笑自己这个久经战阵杀人如麻的老武士竟然会感觉到畏惧,那畏惧就如同一只盯着食物舔着嘴唇的猛兽,一点点吞食着他坚韧刚强的外壳,一寸寸暴露出内在的那个兢战屈辱的灵魂。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呼啸着,沸腾着,带着对颠破神圣和覆灭美好的怪异冲动,刺出了他一生中最究极的一剑。
佟哲转生的时候,由于灵气的充溢,本来就拥有远超常人的五感。可是,该死老茅头没有经过他同意就给他使用了那大补特补的长生神药,导致了他的感官百倍千倍得敏锐于常人。这一刻,他终于在成人之后,第一次回归到了自己的极度敏感状态。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抽离了出来,耳朵可以清楚地听见对手的呼吸节奏和心跳,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之下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神色变化,鼻子闻到了之前手中长刀划破倭寇喉咙时沾染的血腥,感觉已经不紧紧局限于体外和体表,甚至连自己体内脏器的细微蠕动,他都能清楚的感知到。于是,他自然的右手持剑指向天际,感知着那若有若无的微风,那飘然洒下的月光,那身下土地的坚忍与不屈。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武者,而成为了这天地间的核心。他仔细地看着山野一郎,既对其愤恨又替之悲哀,他要记住这个代表着日本侵略者之人的模样,记住他那扎瞎了眼睛却不知悔改的执拗,记住他那坚信自己使命的可笑,记住他扭曲的脸庞和异于人类的笑容。看着冲刺过来的敌人,他很奇怪,在自己眼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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