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挂空,星辉点点。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成县内,已经没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灯,全城静悄悄地。
在夜色中,陈庆提着一把长枪,随马连淮偷偷摸到了南山之上,马连淮四下看了看,蹲在路边学了一阵夜枭叫,草丛里顿时钻出几个黑布蒙面的汉子,陈庆和这些人对过切口,将长枪倒插在地上,低声问道:“都安排好了么?”
“好了!陆当家的叫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一个拿刀的汉子上前回话,陈庆向马连淮行了个眼色,马连淮立刻向那几个汉子招了招手,他们便一起急速上了山顶,不多时,陈庆便见山顶火光一闪,他知道事情顺利,立刻提着长枪往山下而去。
成县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战事,到如今,晚上成县防守已经极为松懈了,守城的门卒一般都是关上城门,然后就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了事,所以,成县各大城门,并没有几个卒子是醒着的。
陈庆下了山,撞见一行人,正是青松寨的五百壮士,领头的是吴峻,吴峻见到陈庆,将手中的刀扬了扬,表示所有的人都到了,陈庆便一挥手,猫着腰,借着夜色向南门靠近。
就这般,在陈庆的带领下,五百人,疾步地向成县南门靠近,悄无声息。
陈庆如同一只潜行的黑豹,他倒背着长枪,第一个到了南门,正听见南门一阵嘎嘎轻响,门扇半开,一个手拿九环金刚刀的汉子从门内撞了出来,却是陆伯安。
陈庆和陆平对视一眼,一起闪身进了城门,陈庆进了门,借着清冷的月光,就见城门洞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个门卒,个个都是一招封喉,端的是干净利落。
“伯安!你速领一半的人,从县衙正门攻入,我带剩下的人,从县衙后门进去,务必要尽快拿下县衙!”陈庆低声吩咐着,陆平不回话,只是把手一招,马连渝立刻就点了二百余人,往县衙而去,陈庆点点头,挺了挺手中的长枪,带着另一半人,去了县衙后门。
以前成庆来过成县,他自然知道县衙后门的所在,他带着二百余人,悄悄行过街道,刚到地方,便听得县衙里面杀声震天,想必陆平已经被人发现,陈庆也不再藏头露尾,和大家一起,几脚踹开后门,正见几个人提着裤子从一个房内冲出来,陈庆当下大喝一声,一枪戳过去,当场刺死两个,其余的人见状,便大叫着往屋里躲,此时后面的青松寨寨众鱼贯而入,很快地追入那个房间,须臾,里面就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之声,这是陈庆第二次杀人,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他反而觉得有些许兴奋,心中血气上涌,狠劲儿立刻爆发出来了,只听得他大叫道:“县衙之内,但凡活口,一个不留!”言罢,陈庆便第一个往前堂冲去,又撞上几个前来查看的小差,不管三七二十一,几枪戳倒在地,继续前行。
此时县衙里已经乱了,到处都是喊杀之声,也不知是谁放起了火,火光夹裹着浓烟,如同猛兽一般,在夜空下,显得极为狰狞。陈庆没来过县衙,他只是四处乱撞,但凡碰上的,大多都是巡夜的差役,陈庆且杀且走,很快就穿到了大堂之上,却见堂上尸首遍地,一块明镜高悬牌匾已经落地,碎为两段儿,而在那牌匾旁,正站着陆平。
陈庆正在暗处,陆平并未见到他,于是陈庆赶上两步,正要说话,却听得大门外一阵喧嚣,陆平当即大喝一声:“怎么回事!”便见从堂下飞跑上来一个喽啰,报道:“当家的,县衙外有官兵前来救援,弟兄们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
“嗯?”陆平一听,顿将九环金刚刀一挥,一刀剁掉身旁桌案一角,道:“这帮贼鸟厮来得倒快,且随我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陆平言罢,立刻就往大堂之外走,陈庆知道这成县里,官兵不过三百余众,如今仓促之间,其战力恐不及平时三成,也想立刻提枪赶上,却不料身后一阵细碎声响,他猛地回头,就见一把云头刀正迎面砍来,他一惊,横枪架过,只听咔嚓一声,长枪断为两截,他连退三步,那人紧追而至,陈庆运起五禽诀,几招腾挪,立刻化去危机,一招毒龙出洞,枪尖直透那人咽喉,那人闷哼一声,便见血如喷泉一般从他喉下激射而出,当即喷了陈庆一脸。
陈庆杀了此人,将手往脸上一抹,只觉热乎乎、黏答答的,不由暗骂了一句娘,方才从他手里夺过云头刀,再往大门追去,却见门口喊杀成片,一团混乱,哪里还见得到陆平的影子,他也不管,但凡看到穿官兵服饰的人就是一通乱砍,月色朦胧,但见血流飞溅,肢肉横飞,战况惨烈无比。
负责领这群官兵的,是一个百户,此人颇有点武艺,现在,那人正拿着一把大刀,在阵中厮杀,只见他将一把大刀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呜啦啦直响,也不分敌我,但凡挨着的人,重者当场毙命,轻者也是伤筋动骨,陈庆借着县衙里的火光,正好看见,立刻大喝一声挺刀上前,却听得身旁一声断喝,回头一看,却是陆平,于是二人各执一刀,如两只狩猎的黑豹,迅速地向那百户靠近,可怜那百户用的是一口大刀,刀柄甚长,一不注意被陈庆和陆平欺近了身,立刻左支右绌,连连败退,众官兵见主将不敌,阵脚顿时大乱,而青松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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