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陈老四的后事也已经办完了。本来就只有父子俩住的屋子变得更加冷清了,唯一给这房子带来点生机的,大概也就是陈妈大嗓门的安慰吧。“小宝,你不用担心,你继续好好读书。大妈的女儿也出嫁了,老伴也去世了,你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当你的半个妈吧。”“陈妈…..”陈小宝的眼眶湿润了,他多想照着陈妈的想法生活下去,但是他不能,他的心已经死了,虽然父亲是一个酒鬼,还常常打他,但陈老四毕竟是和他一起生活了16年的血浓于水的亲人,他忘不掉,也放不下。
“陈妈,今天也晚了,您也回去休息吧,这几天麻烦您了,欠您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您的。”陈小宝低着头哽咽的说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以后别提什么钱不钱的了,陈妈只希望你好好的长大,那帮流氓迟早会被捉去坐牢的,你可不能去做啥傻事,记住了啊。”陈妈叮嘱着陈小宝。陈小宝嗯了一声,帮陈妈开了门,“陈妈,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你快去睡吧”陈妈听了陈小宝的话,欣慰的点点头,走出了冷清的房间,在路上,陈妈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了,唉,可怜的孩子啊。
陈妈走了之后,陈小宝轻手轻脚的走到父亲的房间,房间里还堆放着陈老四头天刚喝过的啤酒瓶,“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对着凌乱的房间,陈小宝发誓似的说着。陈小宝摸索着拿出父亲床底下一个木盒子,这是陈老四平时放零钱的地方,陈小宝好几次买文具要钱的的时候,陈老四都是从这里拿出来。陈小宝把盒子里的钱都倒了出来,数了数,还有八十多块钱。“应该够了”陈小宝喃喃自语着。
第二天清晨,在卖早点大伯的吆喝声中,陈小宝穿好衣服出门了。他有些慌乱的打量了一下周围,正碰上对面的刘大伯买菜出门,“小宝,上学去呀”刘大伯走了过来,拍了拍陈小宝的肩膀,“小伙子,坚强点,”“恩,刘伯伯,我知道了,我上学快迟到了,我得先走了”陈小宝说完话匆忙的从家门口的小巷中拐了出来。“可怜的孩子”刘大伯看着小宝摇摇头叹息道。
陈小宝没有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他走到公交站牌,坐上了开往数十几公里外的九路车。车厢里弥漫着阵阵刺鼻的鱼腥味和烟味,一些来香江市送货的小摊贩送完货都赶这趟车回家去,陈小宝皱了皱眉坐上了后排的一个位置。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颠簸着,香江市是个只有20多万人口的小城镇,小康生活的春风似乎还没吹到这么偏僻的的地方,城市除了一些商业中心之外,也都还保持着九十年代初期的面貌。陈小宝看了看窗外的环境,在一个工地边上下了车。他要在这找一个和他很久没见面的朋友。
此时正是六月,一年中最热的季节,陈小宝抹了把汗,往工地里走去……
在工地里转悠了一圈,陈小宝人没找到倒是引来了几个工头的注意,“小兔崽子,你在这干吗呢”“我找王波”陈小宝低声道“你是他什么人,他早没在这做了”听陈小宝说是找人,一个工头明显缓和了口气,也难怪,毕竟很多小偷都爱在工地里转悠。“那你知道他人在哪里吗?我找他有急事。”陈小宝略显焦急的问着。“你去大棚下坐着吧,我给他打个电话,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一个胖工头问道“我叫陈小宝。”胖工头应了一声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在这些相对落后的地方,老百姓都是很淳朴的,要是换了大城市里,别说帮你打电话来没把你直接赶出去都算不错了。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胖工头走了回来说道“小子,在这等着吧,王波一会就过来”陈小宝谢过胖工头,坐在工棚里等待着。
说起这个王波,其实可以算是陈小宝的半个大哥,以前和陈小宝一起同班上过学,后来据说是在学校里砍了人,才被迫退学去外面讨生活去了,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王波可没少照顾陈小宝,陈小宝不爱说话,常被人欺负,可自从王波和陈小宝交上朋友之后,再没人敢欺负陈小宝了,王波本来就比年龄就比同龄的孩子大几岁,而且长的壮实,猛一看,跟个棕熊似的,而且打起架来特别不要命。那些学生仔看陈小宝靠上王波这棵大树,再没欺负过他。王波退学的时候跟陈小宝说过一句话,“有事找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王波走后,陈小宝免不了被人欺负,但他从没去找过王波,因为陈小宝一直觉得,这些都不能算个事,现在要不是逼的没办法,他也不会来找王波的。
“小宝!”王波一进工棚就给了陈小宝一个大大的拥抱,王波还是跟当初一样的大块头,热情的跟陈小宝寒暄了几句,抽出香烟递给小宝点上,然后直接问道“我刚刚电话里听工地的胖子说你有急事找我,说吧,什么事情?”陈小宝沉默了一会,开口回答“大哥,我知道你以前在外面混过,路子野,我想你帮我打听个人。”王波应了声,陈小宝继续说道“那人是我家附近的流氓,别人都叫他五哥,好像他舅爷还是个警察局长”王波的脸明显沉了下去,“你找他干什么?那人叫刘庆武,道上人都叫他五哥,背景不简单。小宝,我跟你说,如果你是被这个人欺负的,那大哥只能劝你忍忍算了,那人不是我们现在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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