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3内发出了两首风格完全不同的歌,吉他的弦奏明朗而轻快,林佳妮的歌声则略带哀伤。灰小丑的装甲也对应出现了两种不同性质的变化,一侧被歌声激起的涟漪削薄虚弱,另一侧则被加重,高速运行的灰小丑立刻因重心不匀倾倒,径直撞入了一间废弃的小楼房中。
假如MP3上配有光剑之类的武器,足以在这一瞬间秒杀灰小丑,不过林佳妮只是操纵MP3扬了扬光弦吉它,光弦也可以成为杀人地镭射兵器。但她只愿意用它来弹奏。
林佳妮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脸庞,卢霆那一巴掌彻底打疼了她的心,歌姬的尊严是她唯一剩下的安慰了,她绝不会用手中的乐器杀人。其余四台机甲快速向林佳妮围拢过来,他们看得很清楚,歌声产生了奇妙的粒子震动,导致灰小丑的表面装甲性质发生了转化,利用重量失衡原理瞬间使灰小丑重心失调跌倒。
詹咏然从废墟中狼狈地走了出来。灰色长裙上沾满了积灰,懊丧地道:“丢人。”
四柄镭射枪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准确地锁住了林佳妮,林佳妮跃出机舱,举起了双手。能打倒灰小丑纯属对方一时大意。以她那初出茅庐地驾驶技术,要避开三地一天中任何一人的射击都绝无可能。林佳妮大声道:“我只想说几句话,就说几句。”
她奋力吞下了一截握在手中的残符,困住心脏的金属粒子链缓缓偏移了,粟还跃下了机甲,大摇其头道:“疯子歌姬,别再利诱我们。我们这五把老骨头能够放下珍爱地七大海盗团。怎么可能再去帮助你复兴塞伦。我们当年许下了诺言,再也不杀任何一人。别我们破约杀了你。”
林佳妮喘了口气,她的身体还未从适才的高速追逐中调整过来,不过她可没时间去调息身体,心灵联系间断顶多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限,假如间断过久,巫师不知又会从哪个角落神秘出现。她喘息道:“我不再劝说你们帮助我,我只想知道,是什么能促使你们归隐?”
“累了,倦了,没有再为之奋斗的理由了。”詹咏然抖掉身上的尘土,“对于我们五把老骨头来说,这是最合适的理由吧。”
林佳妮很清楚这五人一点不老,其中最年长地粟还尚且不到五十,灰小丑詹咏然只有三十余岁,在人类寿命已被大大延长地宇宙时代,五十岁绝对不是什么退休年龄。她咬了咬牙,冒险道:“不,你之所以退隐,是因为你的女儿加入了马斯特皇家骑士团。”
还未说完,她就听到自己地喉头喀喇一声。
软骨碎裂了,詹咏然那双看似柔嫩毫无威力的柔荑握住了林佳妮的喉咙,毁掉了她视若生命的咽喉。足足过了两三秒,林佳妮才惊魂未定地从精神幻觉中清醒过来,詹咏然完全失去了娴静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道:“歌姬,我对你的容忍到极限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下一次你感受到的幻想就会成为现实。”
林佳妮紧紧捂住自己的喉咙,心有余悸地看着对方,新人类!对方是能使用意念幻觉和预知未来能力的新人类!在若昂-艾薇儿成名前银河间早已经诞生了新人类,只是帝国出于维护自身尊严的目地不愿意承认第一位新人类竟然是名星际海盗。假如她真想乘灰小丑跌倒一霎那去袭击对方,死得定然是自己了。
根据她得到的情报,詹咏然的女儿,就是在康斯坦丁身边充当侍卫的慵惰骑士兰格妮,冷漠的性格多半是由于和自己母亲分道扬镳而造成。当她了解到七宗罪骑士地命名方式时。首先认为是根据与个人性格完全相反的方式命名,然而转念一想后,七宗罪骑士的命令,也许正反映了他们深埋的内心,兰格妮正是以自己不懈的勤奋来掩盖内心的伤痛,她真正的内心,是慵懒而消沉的。
身为第六骑士团副团长,兰格妮却始终呆在康斯坦丁身边做着贴身侍女般的杂务,即使在星防线被入侵时她也没有出击过。
詹咏然一言不发。她地星航者海盗团在劫掠一只星际运输船队时,由于遭遇对方的反抗,海盗团将所有反抗的星级运输舰毫不留情地击沉,船员们全部丧生火海。目睹了这一幕惨剧后,个性开朗的兰格妮就失踪了,再见她时已经成为了帝国骑士。
海盗生涯总是伴随着无休止的血和火,当生存与怜悯发生碰撞时,生存永远被摆在第一位,除了粟还,扑克牌同盟的其他四人。多少都付出了与詹咏然相似的代价,身边的至亲和挚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他们。
“歌姬你快离开吧。”粟还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你是我们生命中的大瘟神,这次又毁掉了我们地珍贵宝物,不,我那手牌足以赢下他们的全部财产,你毁掉的是我的全部财产。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破弃诺言出手杀人了。”
“我说一句话就走。”林佳妮镇静自若,同时又掏出半截残符吞下,“我阅读过一些有趣的古地球典籍,古地球是个有趣的星球。芝麻大的小行星上分成林立数千个国家,分据在数千个不同的岛屿上,彼此通过大海连接并进行商业贸易。为了从其他国家身上牟利,每个国家都设立了对他国货物进口时收取高额税务地制度,负责收取税务的国家官员,就叫做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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