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清醒,我的脑子已经可以思考了。齐贤镇一役,表面看来,我先杀江洪,残公孙羽,后败柳青青,灭严松之,战绩赫赫,震惊天下。可是细细想来,我犯下的错误委实不少。柳青青一介男子,竟勾的我心神不宁,险些阴沟里翻了船,可见我定力之差,非同寻常。而在同严松之的对决中,我又过于冲动,盲目和他对拼拳脚力量,结果被他使诈弄翻,失去了先机,换回一身伤痛。以灰原炎粒配合忧郁七剑。才是我首选的作战模式,这一点我在交锋之前便考虑到了,但真的打起来,头脑发热,把什么战术战略都抛在了九霄云外,只知一味蛮打。出现这种情况,与我从前不会武功有很直接的关系。就像一个暴发户,满屋子金钱,却不知该怎么花,只懂节流,无意开源,白白浪费了资源。我必须适应冷兵器时代的战斗,身边高手如云,正是我切磋学习的良师益友,他们的经验和技巧,应该可以弥补我实战中的缺陷和不足。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一张又大又软的床上。
“你醒了!”一声尖叫吓得我差点再度昏死过去,转过头看时,却是叶空顶着一对熊猫眼大呼小叫,我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顾文道:“自从那日送你回来,你已昏迷三日三夜了。她呢,就在床边守了三日三夜。我们劝她休息一会儿,险些被她踹断双腿,她说宁可一个月不睡觉,也要你睁开双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
我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眼泪差点就掉落下来,忙笑道:“傻瓜,何苦呢,狂风会吃醋的。”
她眼圈一红,又哭了起来。
我握住她的手,说:“好了,姐姐。大家都平安无事,应该高兴才对,不要哭哭啼啼了。你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好吗?”
她疲惫的点了点头,转身睡觉去了。
我穿好衣服,抓起佩剑,朗声道:“走!”
狂风吓了一跳,道:“伤刚好,你要到哪里去?”
我说:“齐州李家剑门,李争才剑法不错,有性格,有胆识,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我被诸人玩命般摁回床上,他们扬言我若胆敢踏出此门一步,就集体自杀。这群人,威胁我上瘾啊。
我的伤在常无双的精心调制下,已无大碍,可是想自由活动,还要等上七天。至于练武打架,两个月内是不用想了。我傻傻的盯着天花板,闷得快发疯了。干点什么呢,群芳谱的那些死丫头,没有一个过来陪我聊天解闷,无情无义无血无泪,整日只知诱惑顾文那厮上床,该死。我扯着嗓子交换了两声,一个亲兵屁颠屁颠跑了进来,陪着笑容说:“大当家的,有什么吩咐?”
我说道:“我要喝酒,去给我弄两壶酒,顺便拿只烧鸡来。”
他嘿嘿一笑,道:“对不住,大当家的,常神医说了,您现在在养伤,滴酒不能沾,不能吃油腻,不能吃辛辣,不能…….”
我大叫一声:“闭嘴,你奶奶的吴老六,我天天喝粥吃咸菜,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你就当做做善事,行不行?”
吴老刘笑道:“不行,大当家的,等你身体康复了,想吃什么都行,现在嘛,还是听神医的话,节制一下口腹之欲才是。”
我恼羞成怒:“我日,我一刀劈了你你信不信?”
他嘿嘿乐道:“我要真给您拿酒肉来,多半也要被山上弟兄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与其背负一个祸害大当家的罪名而死,倒不如您给我一刀痛快的。”
我无奈,道:“算了,不拿就不拿,本来想请你去青州喝几杯花酒,哎。”
吴老六乐道:“大当家的,你也不必多费心机了,你就是搬一座金山给我,这酒肉也是拿不来地。”
我几乎吐血,道:“罢了。罢了,我栽你手上了,去通知各位头领,到我这里来开会,我有事情交代。”
吴老六应了一声,眉开眼笑的跑了。
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好像每一个人都是上帝用来惩罚我的工具。我自怜自艾了几句,试图伸一个懒腰,不防触动了伤口,痛得死去活来。我呲牙咧嘴的平躺着,心中暗恨严松之出手毒辣,不留余地,盘算着弄一个什么行动,把他老严家断子绝孙,斩草除根。
狂风等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看起来众人心情都很是不错,除了我还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别人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活蹦乱跳的让我好生羡慕。叶空据此断定我的体质不好,准备等我伤好后来一场魔鬼拉练,被我训练训惨了的大小头领,唯恐天下不乱,齐声赞同鼓噪,并下注赌我是否能坚持下来。赔率惨不忍睹,极大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我下了大决心,严令禁止就此事赌博,违令者打扫山寨卫生两个月,歪风邪气才渐渐有所收敛。
我虚弱地说:“王成,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王成道:“属下已将齐州所辖诸县调查了一遍,适宜目标四十三个,资料汇集成册,大当家的随时可以调阅。”
我赞道:“不错,很有才干嘛,我本以为要等到秋后才能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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