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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氏府宅院内,人山人海,硕大的内堂挂着“奠”字格外显眼,旁边一旁尽是堆积着纸人和花圈。所有在场的人神色暗伤,个个头戴白纱,身披孝服,情形煞是凄凉。
“主公,一路走好——”
群人络绎不绝地对着“主公南赤之灵位”上香,行完跪拜礼之后,便主动退后站成一排,让另一波人上去点香,叩拜。
“赤儿,干爹对不起你。”一老者身披麻衣,颤颤道,“要不是干爹粗心大意,你也不会有机会出去,也不至于丧命啊——”老者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
此老者正是南赤的干爹,南氏子的八拜之交南无极。这些年南无极为南氏家族呕心沥血,为南氏的强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也令他迅速成为南氏家族德高望重的二当家,身份地位仅次于南氏子。南赤虽然不是南无极的亲生骨肉,而他却视为己出,从小到大,从未责骂过南赤半句。南赤天生痴呆,闹出不少荒唐事,当族人对这位未来的当家人失望至极时,南无极却不骄不躁,悉心照顾,对南赤更是不离不弃。
“赤儿——”
南赤意外身亡对于南无极而言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更是让他一夜白头,饱受痛失爱子的痛楚。
“赤儿——”南无极伤心到了极点,竟哭得发不出声。
蓦地,南无极忽的箭步上前,将眼前南赤的灵位紧紧拥入怀中,抽泣道:“赤儿,干爹对不住你——”话还未说完,一道金光闪过,南无极顿觉眼前一亮,只见南赤身披光辉,此刻已然现身在自己面前。
“赤儿——”咣当一声,灵位掉地,摔得粉碎,南无极紧紧抱住“南赤”断断续续道,“赤儿,干爹就知道你不会抛下干爹一个人走的,来,干爹陪你一起玩躲猫猫,以前干爹忙,没时间陪你,以后干爹什么也不做,就陪我的赤儿。走,咦,赤儿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还在生干爹的气,对不对?”
南无极将痛失爱子的错误全部归咎自身,加上伤心过度,一时弄得神智不清。众人见南无极抱着石柱,已然将石柱当成南赤,无不神伤落泪。
“二当家,主公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您要振作,我们硕大的南氏家族需要你,南氏不能没有您啊。”众人见二当家疯言疯语,皆无奈摇头,想到南氏家业系身在南无极一人身上,不得不将南无极唤回现实。
“不,不,赤儿没有死——没有死——”南无极情绪激动,听不进去任何话。
“这里是哪里?”耳畔传来阵阵杂吵声,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打了个哈欠,却发现自己只身在一片黑暗中,狭小的空间让我无法动弹。
“救命啊,救命啊——”我正试图叫喊,可声音还没有发出,灵魂便飘飘然起来,差点脱离身体。
由于灵魂和身体的结合不是很久,尚不稳定,只要一有细微的动作,灵魂便会飘然浮起,随时有离开躯壳的可能,做起事情更是力不从心,更不必说摆脱眼前这个黑暗世界。
多次的实践让我找到其中一些窍门,只要集中注意力,将全部力量集结起来,然后一次性爆发,便可发力。
“送别主公,行跪拜礼。”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礼毕——”
外界的声音清晰入耳。
准备许久,料想灵魂附在身体之上已经许久,若然发力,也不会飘然而去。我深吸口气,将全部力量集中起来,伸出双手,使劲一推。“轰”的一声,露出一道狭小的细缝,光线射入,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顿时光明一片。
“寿衣!!!”我猛然发现自己穿着死者专用的寿衣,只身躺在装殓尸体用的棺材内。
“救命啊,救命啊——”我冷汗涟涟,想不到自己转投异世竟然是借尸还魂。
见棺木发生异动,群人顿时惊慌起来。我屏足气息,奋力一推,终于将棺木推开。见自己脱离黑暗,我长舒一口气,缓缓起身,爬出棺木。
“赤儿——”南无极见我从棺木爬起,又怕自己老眼昏花,擦了擦眼皮子,见眼前确实是南赤,一时竟是老泪纵横,“赤儿,干爹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丢下干爹的。”
“主公活过来了——”
“主公活过来了——”
众人皆是又惊又喜,不断欢呼雀跃。
“干爹——”我偎依在南无极怀里,喃喃道。
“干爹!!!”南无极泪如珠涌,激动地直抽搐,“赤儿,你会叫干爹了,赤儿,你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干爹!干爹!”我甜甜叫道。
由于在奈何桥没有饮下孟婆汤,但少许汤药已经入口,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前世的记忆开始有些模糊,但是南赤的记忆却是了然于心。南赤因为天生痴呆,从小到大,竟然是第一次开口叫南无极干爹。
“赤儿,你好了,你好了。”南无极摸着我的额头,激动地言语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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