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地过去。
阿牛既然醒了,我就趁机跟她说时候已经不早了让她到隔壁屋好好睡觉去,牛大姐这回还真听话,抖搂抖搂那身黑色的夜行衣,颠颠闪了。
女贼听话的时候特可爱,比一般人听话要可爱得多,我感慨地想。
早晨,我伸个懒腰睁开眼睛,发现,牛大姐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我床前。我让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吓了一大跳,大惊失色地“啊——”一声。
“你喊什么。”牛大姐冷冰冰地说,“我该服侍你穿衣服了。”
噢,噢,这样啊,我勉强点点头。
牛大姐挺不高兴来了句:“什么这样那样的,快穿衣服,别耍什么花样。”
晕,你这是丫环对主子的态度吗你。我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说牛大姐,我好像还没穿裤子吧?”
牛大姐一愣,又走到帐子后边,说:“那你快点穿!”
我一边伤心自己怎么这么命苦,一边跟牛大姐说话:“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牛大姐的声音从帐子后面传来:“十九。”
才十九岁?那你比我小好几岁呢!牛大……不,牛妹妹……
“谁是你妹妹?!再敢这么叫我跟拍蟑螂一样把你拍死在你床上!记住没有??”
……行,叫你阿牛,好了吧?你还挺年轻的,就——就,就这么有——本事?……
阿牛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大大咧咧说:“那当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你现在穿好了没??”
穿好了穿好了。我站直了伸开俩胳膊,平着伸开的,阿牛给我披上了那件大袍子,顺口赞叹了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太像了,披着羊皮的狼。”
我开始还得意地答了个“是”,紧跟着就暴寒。我凭什么跟狼扯一块儿了??我要是狼你还能这么囫囵个儿在我屋里睡了整整一夜?!
切!!!
看着阿牛给我一颗颗扣好扣子,我伸个懒腰说:“好了——再服侍你主子我出去散个步吧,当晨练了,俗话说……”
“呸!”阿牛打断我,“想得倒美!现在天也亮了,你给我赶紧想办法救我五弟去!!”
噢——说实话我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还以为我一直都有这么个彪悍的丫环名叫阿牛呢。真的。真的。
我犹豫一下,还是跟阿牛说了:“我可不知道怎么救你那个五弟出去。办法还没想好呢。”
阿牛居然没生气也没说别的,点点头说:“是,我知道,我也没有让你现在就想出管用的办法来,不过就是说,咱们俩抓紧时间想办法吧。”
这话听起来还不错,至少没什么暴力倾向。我就相当配合的说:“那好。一起想办法吧。”
阿牛忽然问我:“你能问出五弟被关在哪儿么?”
这个?我给阿牛解释说:“要问出你臭球弟弟在哪儿当然容易,但是,问出来有什么用?你不会是打算劫狱吧?告诉你这里是京营殿帅府,你想都别想!”
阿牛气乎乎地说:“那你说还怎么办???劫狱怕什么,我去劫!又不用你劫!!大不了就是个死!!!”
那,阿牛女侠,我能不能提醒你下,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我王振的丫环,谁家主子买了丫头当一次性消耗品使的??也太吃亏了吧!!
阿牛忽然出神地盯着我,我头发一根、一根、一根接一根在她的目光里竖起来。阿牛低声说了句:“……你上次扔出去的那枚玉坠,我没有找到。”
唉,你这孩子还真实心眼儿,没找到就说明压根儿就没有呗,我赶紧转移话题说:“那什么,我倒想出一个救你五弟的办法!!”
阿牛眼睛一亮,问我:“什么办法??”
我搜肠刮肚地想了想,说:“办法么……你看这样行不行……但是我又怕不行……”
阿牛早急了,大吼一声说:“你他妈到底说不说了??”
说说说。我说。我边想边说:“这个……啊!!对,有了!阿牛啊,我现在的身份是他们京营殿帅府的监军,你知道吧?”
阿牛一瞪眼说:“少废话!”
我说你到底还听不听了?不听拉倒,我还懒得说了呢!就让你那臭球弟弟在狱里好好安度他的风烛残年吧!!
阿牛有点不明白,问:“五弟还年轻,为什么是风烛残年?”
你说呢?!他都给关那儿去了还能剩下几天好活的??
阿牛忧伤地叹口气,小声说:“都怪我。那你慢慢说吧,我这次不着急,你说吧。”
我也不好意思再抱个关子卖,告诉她说:“是这样,我跟孙望那小子——就是殿帅,知道他吧——说好了今儿去视察他的军队,这中间少不了的演示武器。只要咱们先跟你五弟通个话,说咱们要去救他,然后我故意用那些火器冲着关他的地儿猛轰——他就可以浑水摸鱼,趁乱逃了……”
阿牛忽然就一脸喜色,然后立马又转成失望,我看着她的表情,奇怪问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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