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已是中秋的时节,秋意阑珊。飒飒秋风在拂去了夏日的炎热烦躁的同时,也带走了盎然的生机。风起处,已有深深秋意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草木越发呈现出一幅凋零颜色。
临汾以南的官道上行人颇多,除了往来的商人旅客,也有不少年轻的士子。不时有有骑马之人飞驰而过,荡起滚滚黄土。土尘飘荡在空中,很是刺人眼鼻。不少行人的头脸、衣衫都染出了淡淡的黄色。
几匹马缓缓行来,前面三人身着士子袍服,后面两人却是仆丁打扮。正是郑宇、郑远楠一行。
经过几日的跋涉赶路,临汾城已然在望。摩诘先生致仕之后,便是隐居在临汾的城郊。而这位中秋诗坛巨擎主持的中秋诗会,便将在临汾东北的姑射山举行。
“咳咳咳……”
几骑快马自身旁驰过,荡起的粉尘呛得郑静大声咳嗽。这时,自一旁递来了一条湿布巾。
将布巾捂在口鼻上,好一会后少年才将咳嗽平复了下来,喘了几口气后他才朝一旁的兄长说道:“谢谢大哥。”
看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郑宇关切地说道:“阿静,到了前面的亭子就休息一下,你再坚持片刻。”
郑静往日里不常出门,骑马如此远行更是头一遭。先前自长安赶往荥阳时,也只是骑行一段路,再乘车一段路。这连续几天的赶路,对他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不用了,大哥。晚上得赶到城里,要不得露宿在外面了。”郑静摇摇头,强自支撑着说道。
看到少年眼中的坚持之色,郑宇怜惜地点了点头。
“也怨我多嘴,偏要拉阿静一起过来,累阿静受这番苦……”郑远楠催马停在了郑宇兄弟,有些自责地说道,“不过,至多还有大半个时辰就能进城了。”
“则诚兄也一番好意,不必介怀。”郑宇笑笑回道。这倒并不是客套,以目前籍籍无名的郑静而言,能得到参加摩诘先生诗会的机会,简直是天大的幸运了。纵然无法在诗会上显名,能够参加这样的盛会,原本便是一种荣幸。这对他将来参加科举将会有莫大的好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次的跋涉之苦,对郑静未尝不是一种心性上的磨练。
而且,郑宇也始终留意着郑静的承受底限,每当少年实在无法坚持时,他就会果断地停路歇息。
…………
正如郑远楠所说,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已经进到了临汾城内。
河东为本朝龙兴之地,素为朝廷所重。晋州作为河东重镇,农耕与手工业相当兴盛,晋州的粟米常通过漕运接济京师长安。“河渭之间,舟辑相继,会于渭南。”此外,有白蜜、蜡竹、龙须席等特产被列为朝廷贡品,汾西的炼铁也是相当出名。
临汾为晋州州治所在,虽然与荥阳稍有差距,但也是天下可数的繁荣之城。
郑远楠显得并非首次前来临汾,轻车熟路地领着众人寻了客栈住了下来。
用了饭后,疲劳的郑静早早地上床休息了。郑远楠在临汾城内有相识的朋友,在邀郑宇同行未果后,便领着一名家仆访友去了。
查看了弟弟的情况,确认少年只是疲劳并无其他问题,郑宇放下了心,便在房间里静静地看起了书来。
大约在夜里亥时左右,郑远楠才返回到客栈中。
“子醒,诗会的日期是在后天。明日一早我们先前往摩诘先生的庄园拜访,看能否见着他老人家。”先向郑宇交代了明日的行程安排后,郑远楠神色略显踌躇地说道,“子醒,有件事得先跟你招呼一声。听我那朋友提到,楚少卿家的风华小姐也在临汾,听说是陪楚夫人回临汾省亲。
楚二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据闻已经有不少人邀请她参加诗会。后天,她怕是也会去姑射山。”
郑宇与楚居道一家的恩怨,侍郎公子是再清楚不过了。其实,他对那位才色双全的倾国佳人倒也不无倾慕之意,能在临汾意外地见到那位近年来深居简出的佳人,心中也有些期待。不过考虑到与郑宇的友情,却感觉有些为难了。
那张皎如秋月的绝丽容颜在脑中一闪而过,郑宇对侍郎公子的顾虑清楚非常,淡笑了笑回道:“无妨!”
“那便好。”郑远楠轻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子醒,你也早些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好见摩诘先生。”
…………
…………
临汾城东北约十余里之处,有一座依山傍水的庄园。庄园外观极为朴素,但园门前一湾清水,绕园流去,颇为清幽。正是摩诘先生的隐居之所。
郑宇一行几人抵达庄园,奉上拜帖之后,便在园外耐心等候。
原本以为即便能被接见,至少也得等上大半个时辰,毕竟才只是辰时刚过,摩诘先生或许还未起身。但没有想到,半盏茶工夫不到,便有仆人出来将他们引了进去。
摩诘先生接见郑宇几人的地方,是庄园中的一个小小的草亭。
草亭建在水畔,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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