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哭笑不得。
班长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天色发亮,他看了一眼副班长,命令向导领路,从丛林里绕路过去,说宁可慢一点,也要行动保密。
杨叶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班长就瞪了他一眼,身旁的副班长拉了他一下,他终于什么都没说。自从师部下来,他还有些傲气,这一个多月的折腾,少了不少的棱角,开始知道自己在班上的位置。有些弟兄反感他,我们关系却不错,这家伙和我刚来处境差不多,算是同病相怜。
向导说道路难走,还是低估了实际情况,从我们进了丛林就是寸步难行,密布的枝藤象八角鱼一样缠绕,要搏斗前进。我们终于明白向导身上的砍刀是来做什么的,没有他在前面开路,我们不用想能前行。可他只有一把砍刀,开路速度奇慢,十五分钟走了没有一百米。照这个样子我们一天也未必能够走到。如果山顶真有越军哨所,保不准他们能从上面看到什么,发现我们的行踪跑到我们前面去埋伏也有可能。
班长叫住向导,问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径。向导回答说要顺原路折回去,再反方向绕过来,路不难走,但起码多出四十公里,而且白天附近越南山民有时也走那条路。
班长和副班长低声说了几句,宣布就地隐蔽休息,到了晚上再走最远的路,明天凌晨感到潜伏地点,完成任务后天撤退。
杨叶忍不住说了句,“是不是要请示上级?”出发前倒是配备了一部电台,副班长背着,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
班长摇头说道,“电台可能暴露,敌人在监听我方通讯。我们任务事关全军进攻方向,敌情不明会让弟兄们有不必要的牺牲,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困难。”
我们藏身的地方树高林密,外面人不走到前很难发现。班长安排了岗哨,一班两人,三个小时一班,其他人休息。
运动员常说再逼真的训练也不能和真正的比赛相提并论。当我们真正要面对越南人的时候,没人能安心睡觉,个个表情都和平时训练不同,大家三五成群的一起说话。
“嘿,你说班长怎么了?”我看着有些安静的反常的卫向东。
“嗯?”卫向东好像是梦里让我惊醒,有些恍然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热带疾病来的很快,尤其是对缺乏免疫力的北方人,他要是生病倒下,我们就不用执行什么任务了。
“他是让王文革给传染了!”马有财出人意料的加入我们的谈话,通常他更在意机枪,再有时间就会睡觉。
“他妈的,那小子平常装的比谁都积极,要来真的比谁都跑的快!也不知道班长是怎么想的让他回去!”陆一鸣愤愤不平说道。
“别这么说,他也许是真的生病了。”虎子有些不安的说道,他是个善良的孩子,虽然年龄比我大,班里人都当他是个小弟弟。
“他是得了病,是胆小病。”马有财不屑的回答。
我抬头看看李卫华,他和杨叶、铁牛正谈的热闹,估计也是王文革的事。我不喜欢王文革,可也不愿意这么猜疑他,起码要给他个机会来表现。我又瞧了瞧卫向东,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没有听我们的谈话。
“我没事!”卫向东注意到我的目光,“我在想点别的事。你问班长?他肯定是不想来执行这次任务。你看,我们刚来还不适应气候和山地,没有达到百分之百的状态。通常这种任务不应该他负责,既然重要就需要级别高些的领导带队,不然事情砸了,责任算谁的?唉,官场上总有些表面下的东西。班长也是吃亏吃多了,长了点心眼。““你说我们这次任务可能出事?”
“我看班长是有点担心。”卫向东再次看看正在和副班长密谈的班长。
“你小子不去当官真的可惜了!”我忍不住叹息。
“你是夸我还是贬我?这是小儿科的东西。”他随意的摆手,“木天,你这么精明的人,没有想到我们可能出事?”
我摇摇头,自从出发后,我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你真是奇怪!”卫向东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你是迟钝,还是无畏?”
我想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新兵连的班长,张班长,脸上有个很奇怪的伤疤,整天拉着脸,给人感觉特别的阴暗。”
“哈,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新兵的时候,他不是我的班长,但打过我们班的人,我们班长也怕他。那家伙有点疯狂。”
“他是疯子,我们拚刺刀,他差点把我胳膊打断了。”我忍不住皱眉,张班长打我一枪托的疼痛似乎又回来了。
“你想他是因为他打了你?”卫向东来了兴趣。
“不是,他问我一个问题,战场上靠什么能活下来?”
“你怎么回答?”
“我说是训练。”
“他说?”
“他没说,只是警告我不要自我感觉太好。”
“他说的对,我也看你自我感觉太好!”
下午,岗哨说有两个越南人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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