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观澜心头生起不安之感,总觉得这商队怪异,似有不可告人之处。可他看了又看,却察觉不出一丝端倪,说道:“好妹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商队有何异样之处?”
连城摇头道:“没有,与宋国的普通商队没甚么区别啊!”楚观澜道:“这倒奇了,难道我生了错觉?可刚才那人明明身怀武功,怎会做个商队打杂的?”
连城道:“那人说不定是商队的护卫。你想啊,这么大的商队,从宋国来到龙城,路途千里,凶险无算,自然要请些高手来保护。”
楚观澜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疑窦难消,想亲自去商队察看一番。”连城道:“我也要去!”
楚观澜道:“不行,太危险,你得留在这儿。”手一指连城,笑道:“苏47,看好美人儿,若弄丢了,有你好果子吃。”转身便走。
连城想要跟上,金雕却果真迈上一步,将她拦住,昂首挺胸,眼神重现凌厉。
连城又好气,又好笑,骂道:“真是个扁毛畜牲,欺软怕硬。”金雕头一偏,竟似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楚观澜来到商队,还是那瘦小汉子迎了上来,问道:“兄台回心转意,想要做商队的向导了?”
楚观澜道:“不不不,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贩得是甚么货,碰上合意的,顺便买上一点儿。对了,在下楚……城,还没请教仁兄高姓大名。”
那汉子道:“我叫祁老六,你说你来看货?你家在哪里住?”
楚观澜觉察这祁老六似已生疑,忙道:“是啊,我家就在附近小镇上住。祁大哥,你们贩有丝绸没?我想给我媳妇儿买匹丝绸,好缝制新衣服。呵呵,开春许久了,也该换身衣裳了。”
祁老六贱笑道:“方才那白衣妞儿,是你媳妇儿?啧啧,你小子真有福气,竟娶了这么个美貌姑娘,嘿嘿,那你每晚抱着媳妇儿睡,定然爽死了……”说着浮想联翩,仿佛每晚睡在连城身边的,已然换作了自己。
楚观澜心生怒意,脸上却不改色,道:“祁大哥,你们到底有没有贩丝绸啊?自古以来,宋国丝绸,天下一绝,若说你们商队没丝绸,可真难以置信。祁大哥,你就行行好,卖点儿给我罢,我媳妇儿还在山坡下等着呢。”
祁老六道:“喔,你媳妇儿还在山坡下?让我看看……”说着踮起脚尖,要寻觅连城踪影。楚观澜气得暗骂,这厮根本心不在焉,只得大声道:“祁大哥,你听见我说话了么?”
祁老六一怔,略显尴尬,干笑道:“哦,听见了,听见了,不就是想要丝绸嘛,咱商队多的是,我去帮你拿几匹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宋国丝绸天下无双,可是从不还价的。”
楚观澜道:“价钱好商量,不过我得跟着你一起去,好挑选上等丝绸,否则我不放心。你也晓得,这年头奸商多,嘿嘿……”说着掏出一锭碎银子,塞在祁老六手里,道:“这是赏钱,若我挑到极品丝绸,还会多加一两银子。”
祁老六将银子在手里抛了抛,显然心动,略一犹豫,便道:“好罢,你跟着我,不要乱走,商队人多手杂,万一惹翻了哪位爷台,你就小命难保。你小命难保不打紧,你媳妇儿可就惨喽,小小年纪,就要守寡,唉,说不定还要忍受邻里浪子的轻薄骚扰,到时你九泉之下看着,想必也难安生……”
楚观澜暗骂,这祁老六简直是个痔疮嘴,说话全不着边际,若在平时,这厮只怕不死也得断条胳膊。但此时有求于人,他便只好强忍怒气,还得陪笑脸,当真无比憋屈。
商队人太多,谁也没在意楚观澜的到来。祁老六将他领到一匹高头大马前,道:“这包里装得是最上等丝绸,你可以翻开看看,不过你要小心,别被盯哨的人看见,这丝绸可不是我私有。我擅自将丝绸卖给你,若给他们瞧见,可是要重罚的。”
楚观澜道:“甚么盯哨的?”祁老六朝一个坐在黑尖骑上的青袍客呶了呶嘴,道:“喏,就是穿青袍的这类人,整个商队有十几个呢。”
楚观澜向最近的那个青袍客望去,不由一凛,暗呼:“精气内敛,此人是个高手!”那青袍客似有感应,将目光向这方投来。
楚观澜忙垂首,道:“祁大哥,若没甚么事,我可就要挑选丝绸了。你分些心,给我放个哨,待会儿我会加倍酬谢。”
祁老六贪财好色,听到报酬加倍,不由喜道:“好说,好说,我给你盯着,你快挑选罢。”说着转过身去,给他放哨。
楚观澜解开马背上驮着的包裹,只见里面装得满是丝绸,而且质量之佳,天下少有。他愈发糊涂,心道:“这商队难道并非假冒,真是从宋国来的?可那青袍客的身手……嘿,只怕要踏入先天之境了,哪有商队雇得起如许高手?”
他一边装模作样,翻看丝绸,一边仔细举目四望,力图发现蛛丝马迹。
忽听祁老六道:“啊哈,我看见你媳妇儿啦!”孰料这一惊一乍,竟吓得楚观澜手一哆嗦,将一匹丝绸跌落在雪地上。
祁老六咂巴咂巴嘴,嘿嘿笑道:“你媳妇儿穿得真少,也不怕冷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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