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原上,三匹马齐头并进,呼啸而过,所经之地,雪花飞溅,洋洋洒洒。
楚观澜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见刘一守脸色发白,不由惊道:“刘兄受伤了?”
刘一守苦笑道:“无妨,就小腿中了一刀,不过没伤及骨头,料想休养两天,也就痊可了。”
楚观澜忽然想起牛守将似乎压根儿就没下山,说道:“对了,姓牛的那厮呢?怎没见他踪影,难道是临阵脱逃了?”
月关道:“我就没见他下山来。这老东西忒没胆量,估计十有**是逃之夭夭了。哼,他身为大胜关守将,竟然将主帅撇下,其罪当诛!”
楚观澜怒道:“***,待我回去后,非砍了他脑袋不可!”
忽听得一阵啪嗒之声,宛若惊雷般滚滚而来,楚观澜回首望去,赫然见到四大虎卫正骑着黑尖骑疾驰而来。
三人大吃一惊,只得催马狂奔,此时距大胜关尚有数里之遥,但黑尖骑跑得比马快,稍有不慎,便会让四大虎卫追上。
河谷之地,平坦十分,两拨人都畅行无阻。只是楚观澜一方骑马,大大吃亏,片刻间,已进入敌手弓箭射程之内。便听得嗖嗖数声,四支羽箭激射而来,楚观澜分得两支,月关与刘一守各分一支。
楚观澜不敢硬接,只得提气跃起三丈来高,避开了两支羽箭。在半空中往前疾冲数丈后,楚观澜复又落在马背上,稳稳当当,有惊无险。
月关与刘一守不识得厉害,均是伸手抓箭,结果一个虎口被震裂,一个掌心皮肉被磨掉一层,直疼得龇牙咧嘴。
四大虎卫一击不中,岂肯干休?转瞬之间,又有四支箭射来,这一次,却是对准了三人跨下之马。
马一死,三人便插翅难逃,于是不得不用兵器去砸落箭支。四大虎卫功力绝高,射出的箭上附有极强劲力,三人每砸掉一支箭,身子都被震得一颤,渐觉不支。
双方距离逐步拉近,四大虎卫也一箭快似一箭,不料四人所携羽箭有限,片刻之后,竟然告罄。
彼时距大胜关尚有三四里远,已然能看见关口上的龙城士兵。四大虎卫心知成功与否,就在此一刻,遂猛催黑尖骑,一阵狂风般卷上,刹那之间,已追至楚观澜三人身后十余丈地方。
眼见就要撵上,忽听一声清亮激越的雕鸣,但见一只巨鸟从大胜关上方振翅飞起,离弦之箭般滑翔而来,正是雪域金雕见楚观澜势危,救主来了。
楚观澜大喜,当即撮唇长啸,指挥金雕进攻四大虎卫。金雕着陆后,扑扇着翅膀,横在路中央,将去路堵死。它翅膀一扇动,便似一个巨大的鼓风机,周围雪泥石沙,尽皆飞起,倒卷着袭向四大虎卫。
金雕何其硕也,乃雪域百兽之王,黑尖骑产自宋国,何曾见过这等怪物?直吓得哀嚎连连,驻足不前,任四大虎卫如何催动,都不肯迈出一步。
楚观澜三人趁着这当口儿,迅速驰往大胜关,早有士兵开门来迎。四大虎卫自知功亏一篑,为防龙城兵反攻,便立刻调头而走。金雕也不再阻拦,欢鸣一声,振翅飞回大胜关。
大胜关内,牛守将看着浑身浴血的楚观澜三人,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他万万没料到,三人竟能活着回来,又想到自己弃帅而逃,不由骇然若死。
都统陈安陈将军性子最为暴烈,一把扯住牛守将衣领,喝道:“牛将军,你不是说大都督战死了么?你还说,我们用不着去救人?直娘贼,现在大都督回来了,你还有何话说?”
牛守将抖如糠筛,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末将不知……末将知罪……求大都督饶命……”
楚观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冷冷道:“牛将军,临阵脱逃,置主帅于不顾,该当何罪?”
“其罪当诛!”陈安几乎是跳着叫道。月关也道:“罪当斩立决!”
牛守将忽然神色一变,昂首道:“大都督,末将有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观澜冷笑道:“这会儿你横,有个屁用?来人啊,把这厮推出去斩首示众!”
马腾马监察使平素与牛守将有交,这时站了出来,躬身道:“大都督息怒,且听卑职一言!”楚观澜道:“监察使但讲无妨。”
马腾道:“卑职以为,牛守将已近垂暮之年,临阵脱逃,是一时犯了糊涂,情势判断出错,而并非贪生怕死。牛守将戍边多年,深悉敌情,方今正是用人之际,大都督能否暂饶牛守将性命,让他戴罪立功?”
楚观澜沉吟道:“监察使说得也有道理,眼下龙城良将奇缺,若再杀了牛守将,无异于自斩一臂。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否则众将势必不服。来人啊,将牛守将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
马腾道:“大都督,牛守将年老体衰,这一百军棍打下去,便是要了他性命,卑职以为,还是减去一半为宜!”
楚观澜道:“那好,本都督便依了你!左右,将牛守将拖出去,重打五十军棍,并罚一年薪俸!”
牛守将脸色苍白,道:“多谢大都督不杀之恩!不过不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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