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初升,光芒万丈,只是雪原上的太阳,永远不会给人以灼热之感。大胜关内,那块平日操兵练武的场地中央,两个铁罐子端正而立,十丈方圆内,皆被划为禁区,决不允许任何人*近。
当然,楚观澜颁布的禁令,自己未必也须遵守,此时此刻,他便处在禁区中央。陪伴他的,还有金雕。
禁区外围,有不少准备看稀奇的将军,寻常士卒则在头头们的怒目而视下,规规矩矩地进行操练,并不敢抽空偷看。
自楚观澜当上龙城兵马大都督以来,军纪明显严厉许多,真可谓违法必究,执法必严。谁若犯纪,任你老爸再有钱,再有势,在他楚观澜面前,屁都不算,该打照打,该杀照杀。兼之众士兵皆以为他是连城的准老公,未来龙城的二把手,故对他着实敬畏有加,不敢稍有违逆。
将军们就不一样了,跟他混熟后,见他从不摆官架子,处处以兄弟哥们姿态待人,因此畏惧之心早除。尤其是月关、刘一守、范剑三人,当初决定跟着他混时,就已经表明,为他效力的前提是,他得把自己三人当作朋友兄弟看待,而并非可以随意辱骂使唤的属下。
金雕昂首瞪视诸位将军,往来踱步,它身子实在太过巨硕,没迈几步,就走到了禁区外。这几日来,金雕已成了大胜关的头号明星,一举一动,都受人嘱目和追捧。
“瞧这金雕的王者风度,真是帅呆了!”月关忍不住击节赞叹,他这“帅呆了”一词,自然是从楚观澜口中学来的。
楚观澜时常冒几句奇怪的话语,众人觉得有趣而新鲜,便学来为己所用。很显然,这也是文化传播的一种方式,楚观澜无意之中,便做了两个世界之间传播文化的大使。
马腾马监察使诗兴大发,叫道:“诸位且听着,我来作诗一首!
雪域有金雕,万兽皆来朝。
帖耳又俯首,不见楚青袍。
都督催汗马,敌阵挥宝刀。
头颅滚滚落,战意冲九霄!
昨夜歼敌寇,明兵望风逃。
三军同协力,建功在今朝。
谁人当第一?唯我楚青袍!
此诗鄙陋,难登大雅之堂,仅博诸君一笑耳!”
诗中的“楚青袍”指得便是楚观澜,因为他正穿着一袭青袍。
众将军懂诗词的,立刻听了出来,此诗处处赞扬楚观澜,颇有些拍马屁的味道。
楚观澜虽不喜别人奉承,可听马腾随口吟了首这么长的诗出来,又在颂扬自己,终究心头大为受用,笑道:“马监察使太抬举我了,我自己听来,都觉有些脸红。”
马腾道:“卑职说得都是实话,大都督不必自谦。”
楚观澜哈哈笑道:“你那句‘战意冲九霄’应当改为‘振翅入九霄’,不过说得是金雕,而不是我。苏47,咱哥俩起飞!”一手抓着一个铁罐子,提气一纵,翻身跃上了雕背。
金雕欢鸣一声,翅膀扇动,鼓起一阵劲风,托着身子冉冉升起,片刻间,已到了数十丈高的空中。
众将军及士兵们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惊掉了,仰头望着站在金雕背上的楚观澜,只觉震诧之余,心头竟隐隐生起顶礼膜拜之情。倘若有姑娘在此,指不定便会大呼小叫了。
金雕背部宽敞,楚观澜站得很稳当,他甚至可以来回走动几步。只是空中风忒大,他不敢行险,怕失足摔下去,只得老老实实站在中央,指挥金雕飞行方向。
明军就驻扎在二三十里外,楚观澜昨日刚去侦察过,是以记得路,在他指挥下,金雕飞得很快,片刻即至明兵军营上空。
明兵显然看见了这只怪鸟,纷纷仰头观望,指指点点,发出惊奇之声。
明兵有十万之众,联营数里,旗帜飘摇,不知几千几万。楚观澜犯了愁,要想找到朱霸先的帅旗,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他举目四望,过得好半晌,方才发现一面旗帜与众不同,通体金黄色,上面还绣了个斗大的字:靖。
这面帅旗立在一座巨大的军营前,迎风招展,无比嚣张,它透露出一个信息——靖王朱霸先在此“工作”。
楚观澜大喜,当即驱动金雕来到那座军营正上空,然后取过一只铁罐子,扯出引信,准备进行空投作战。
不料正要点火时,楚观澜忽然发现自己竟没带火折子,不由捶胸顿足,简直想抽自己一耳光,居然在这等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无奈之下,正要“返航”,忽又想到,自己练得纯阳真气或可燃火,遂催逼真气涌上双掌,对准火药引信一搓一划,嗤的声,引信果真被点燃了,迅速往罐子内烧进。
这铁罐子里装有铁渣、石子、铁蒺藜等坚硬碎物,爆炸起来,威力绝伦,楚观澜不敢迟疑,怪叫一声,将“航空炸弹”朝朱霸先的军营投下。
只听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一座军营被炸得七零八落,两三百人的性命随之共赴黄泉,军营四周尽是残肢断腿,惨不堪言。一时间,满军震动,士兵皆涌出军营来,要察看究竟发生了何等惊天大事。
楚观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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