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轻浮的少年,几案上放着三个小鼎,里边煮着鹿、猪、羊肉。旁边的几张几案前坐着八个身穿短打玄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客人。他们把剑横在席前,错落在少年几案的旁边,边吃黑碗里的牛肉边喝酒,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可在徐胜利进来时每个人的眼中都闪过一片精光,迅速打量一番。
八个人身前的剑长短不一,与军中统一制式的剑不同,可以肯定是绝非亲兵卫士,而是权贵豢养的死士。能养起死士的人很多,但在上郡往北的郡县中却不多,徐胜利更加怀疑这些人的来历。把背上的黑漆匣子往上托了托,朝大堂后边一张空着的几案走去。
“嘿,奴儿,刚才我手下有人说你的那匹癞马是匹好马,用粟米喂上几月,毛发便会发亮,成为一匹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宝马,可是如此?”
轻浮少年倨傲的道。徐胜利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继续往前走。
奴儿是句骂人的话,意思有两种,既可以说是奴仆生的儿子,也可以说是匈奴生的杂种。在秦汉,奴仆的地位跟奴隶没有区别,不被人当人看。匈奴更惨,打三皇五帝始,中原人便不把他们当人看。
徐胜利不想惹事,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赶往长安当一个羽林孤儿。
“爷今天心情好,不管属下讲的是真是假,把你那匹马爷买了!”
轻浮少年打怀中摸出一块三两重,成色在七成往上的金锭往几案上一扔。在他看来,那匹马连一两金子也不值,价格出到三两,无疑已是天价。
“我的马不卖,五斤黄金都不卖,更何况区区三两!”徐胜利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就近的两个死士霍的一声站起身,把剑拔出一尺,拦住去路。
“给脸不要脸!”轻浮人年嘿嘿一声冷笑,朝两个死士打了个眼色,喝道:“他身怀利器,近我三尺之内,想必意欲行刺。速将其拿下,交于榆林县令审问!”
“太……少爷!瞧其穿着打扮,不像是刺客,应该是个没落的贵族。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赶往长安,不要多生枝节!”坐在旁边席上的一个死士皱了皱眉头,站起身走到少年旁边,劝道。
“雷悲,刚才是你告诉我他骑的马是匹宝马,为了验证你说的话是否属实,才要将他的马买下瞧瞧。现在你横加阻拦,是不是刚才所言非实,害怕谎言被揭穿!”轻浮少年又是两声嘿嘿冷笑。
“如果少爷仅因此事,就当刚才雷悲胡言乱语。出门之前老爷有交待,我看还是莫生事端!”死士拱手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当?雷悲,都说你剑术天下第一,可从来没见过你使剑,我命你上前将刺客拿下!”少年喝道,雷悲摇了摇头,退回几案坐下。少年轻轻骂了句:‘装腔作势的家伙,也不知会不会使剑,一碰到事情便当缩头乌龟!’冲着拦下徐胜利的两名死士喝道:“愣在那里干什么,拿下!”
死士拔剑很快,少年话音未落,手中的剑已出鞘,一人刺向徐胜利的肩膀,一人刺向徐胜利的大腿。徐胜利大吃一惊,轻浮少年竟敢如此大胆,于官驿之中便要杀人劫财。后撤两步,撞翻一个死士的几案,卸下身上黑漆匣子时又砸断另一个死士的几案。
其余的死士该吃饭仍在吃饭,该喝酒仍在喝酒,好像看不到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徐胜利拔出腰间的配剑,上格一挡,架住再次刺来的两柄剑,怕两不相帮的其它死士会冷不防的给他一下,向后急跳两步,退出大堂来到驿站院中。
两名死士追了出来,轻浮少年依在门上瞧热闹,正与御手闲聊的驿丞急忙赶上前来,冲着徐胜利与两名死士喊道:“驿站重地,岂容寻仇斗殴,赶快住手!”
两名死士如同听不见的聋子,手中剑急速往徐胜利身上刺。徐胜利再次避开剑击,顺势往前递出一剑,逼退一名死士,抬腿蹬翻另一名死士。
“别管闲事!”少年瞪了驿丞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往驿丞面前一晃,道:“这人想行刺我,还不帮忙拿下?”
“少爷!”雷悲再次来到少年身边,意欲劝阻。少年横眉一瞪,喝道:“退下!”
驿丞也没看清刚才少年晃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不过先入为主的将少年当成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对少年的话哪会有丝毫的怀疑,冲着屋内的杂衙喊道:“都出来帮忙捉拿刺客!”
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曾经给徐胜利引路的驿卒快走两步,站驿丞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驿丞的面色一变,冲拿着木棍菜刀的杂衙喊了句‘慢’,急步来到少年前边附耳道:“公子会不会搞错了,他是云中都尉的公子,前往长安为郎的!”
“云中都尉算什么东西,我是……”少年想表明自己的身份,雷悲在后轻轻踢了一脚,少年马上意会不能透露身份,愤愤不平的闭嘴不言,片刻后恨恨然退回大堂。
轻浮少年没有下令停止攻击,两名死士一剑凌厉过一剑的往徐胜利身上招架。雷悲打眼一看,徐胜利虽然步法灵巧,但剑法实在稀松平常,已被两个死士给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需再过上三五招,非死即伤。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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