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带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却是对公孙良生的轻狂丝毫不以为意,静静的站在船头,等待虬髯客为自己引介同来的几位友人。
单是那一份淡薄的安然,单是那一份荣宠不惊的泰然,便已令刚刚上船的几位公子刮目相看。
“美人儿,这几位便是西朔郡的五大才人,李诗青、独孤渊、宏翼云、慕子墨、元夙。”公孙良生道。
柳含烟闻言肃了肃装容,与五人一一见礼:“原来是朔月国闻名的五大才子,末学后进柳清河,见过五位才子,久抑诸公之名,今日有缘得见,还望多多指教才是。”
五人慌忙还礼,为首的李诗青道:“早闻清河君风姿绝世、才华横溢,今日有缘识荆,果然不同凡人。清河君的诗词我等俱已拜读,若论才学,是我辈需向清河君讨教才是。况且早闻清河君与华阳三老,我等的师尊相交莫逆,若如此论,我等尚需向清河君行晚辈之礼才是。”
“含烟何能,不过是得三老抬爱,常于左右聆听教诲而已,诗青兄莫要取笑了。”柳含烟笑道。
“各位就都莫要谦逊了,这江上风大,我们这些粗莽男子受得住,只怕我家美儿却经不得风寒,我们还是入舱内细谈吧。”虬髯客伸出手臂轻轻一环,看似惜香怜玉的举动,实则却挡住了几位才子痴痴的凝驻于柳含烟身上的惊艳的目光。
进入船舱,双环布了酒席,柳含烟自然的坐在公孙良生的身畔,谈及国事、政事、时局、诗文,众人看向清河君的目光中那抹最初的惊艳慢慢的化作了更为深邃的倾羡之情、更为痴情的恋恋之色,而看向虬髯客的目光中,也带出了更多的羡慕与些许的妒色来。
当双环捧出瑶琴,柳含烟轻抿着清凉的唇角,眼中闪现出那一份迷离的魅惑,轻轻拨弄琴弦之时,五位才子的目光便越加的迷离起来。每一个人都觉得,此刻,那抚琴的女子拨弄的再不是那琴案上的五弦,而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她纤纤十食灵俏的一捻,便捻出一缕引人心神荡漾的铮铮之音,引得人心神摇动、情怀荡漾。
宫、商、角、徵、羽,一弦动,诗青公子的眉头展了、二弦动,独孤才子的眼光朦胧、三弦动,翼云公子嘴唇微张、四弦复五弦,子墨元夙皆惊叹……
明月白露、江风席席、碧波春草、百花锦簇,看惯了这世间的绝色倾城、观遍了这红尘中的轻歌曼舞,却怎敌,眼前抚琴之人,眼角那一丝浅淡轻愁、眉梢那一份光华流彩?
一曲终了,众人迷醉,良久,诗青公子悠悠吐出一言:“如世绝世奇葩,诗青从未得见。且容诗青借着酒意,道一句肺腑之言,清河君、公孙兄莫怪。”
“诗青公子但讲无防。”柳含烟道。
“如非姑娘身畔坐的是公孙兄,换做任何一人,诗青必将与之一争高下,即便是冒了那不仁不义、夺人所爱之名,也定要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得个追随于清河君身畔的机会。”李诗青道。
“好!”公孙良生双掌一拍,喝了声好,众人不解望向那虬髯大汉,只见公孙公子笑道,“公孙生平最厌那满口仁义的虚伪之人,诗青兄能出此言定是位坦诚君子,来来,李兄,你我二人共饮一杯!”
李诗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它四位才子竟也饮下各自杯中之酒,不约而同道:“李兄之言,又何尝不是我等的心思。”
送走了公孙良生与五大才子,双环边收拾酒席,边向柳含烟问道:“小姐,这位公孙先生的言行当真难解,时不时的便呼朋引伴,到此处与小姐欢聚,言行之间也毫不避嫌,赠送礼物、出手阔绰,对小姐也是费尽了心思,可是,相处了这些时日,怎地不见他与小姐提及嫁娶之事?”
“嫁娶?”柳含烟一笑,“我与这位公孙大哥,此生是绝无嫁娶之缘了,有的只是兄弟之情。”
“是公孙公子如此说吗?”双环奇道。
“他不说,而我却心知。公孙良生对我完全只是欣赏喜爱,而没有任何其它绮念,这种喜爱很单纯,于我没有半丝伤害,这一点,早在我与公孙大哥结拜之时,我便看清了、猜透了。”柳含烟道。
“因而,小姐才与他这般亲近?”双环道。
“是的,双环。你莫要看公孙大哥貌似粗莽,但他却是这世上绝顶聪慧的男子。他真心的爱护我、关心我,他知我近日不曾出面会客怕我襄中羞涩,因而以各种名目差人送来礼物以供我日常之需;他怕礼物贵重,我推之拒之便时常在金玉珠宝之间加杂些平常物件;他每次引友人上船,看似随意而来,但双环你细想想,哪一次随他来的人不是这朔月国举足轻重的一方名士,他是在为我积累人脉,尽量使他的义妹日后能得到更多有实力之人的关照;而他又担心这些人会对我觊觎纠缠,所以他以在人前那些轻浮夸张的举止来对我进行一种保护,他用自己的言行向大家暗示,柳含烟是他看好的女人,其它人就该休作此想。虽然公孙大哥没有功名,但以他交友的广博、人际关系的复杂,这朔月国上下,只怕还没有人能敢不买此君一个面子,更没有人能胆敢与他争抢女人吧。”柳含烟的目光飘向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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