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一瞬间就把我拖到了三年前,拖回那个暴雨的夏日傍晚。
陆严在外地交流学习了一个月,回来后就急不可耐地将我抵在玄关,一手解着领带,一手按住我的手腕,落下灼热的吻。
关键时刻,我却推开了他,低低地笑:「宝贝,我今天生理期。」
「……你故意的。」
「怎么会呢。」
他平息着急促的呼吸,将脸埋在我肩窝,闷声说:「那算你欠我一回。」
只是还没等到我把欠的这一回还给他,我们就彻底分了手。
可我骗不了自己。
我的身体和心都很想他。
再一次去诊所找陆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
他把麻药针头扎进来的一瞬间,我疼得眼泪都要飞出去,死死拽着他白大褂的衣摆不肯松。
陆严低头看我一眼,紧绷的神情略微缓和:「不会太痛,放松点。」
我最怕疼,从前生理期疼得满床打滚,陆严就把我捞起来,按在怀里细细密密地亲,温热的掌心贴着小腹,一下一下地帮我揉。
陆严还记得这事,我心里又燃起一丝微薄的希望。
可惜麻药打完,他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等嘴巴没知觉了跟我说一声。」
我紧紧盯着他,用几近贪恋的眼神: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算没知觉耶,陆医生,要不你亲亲我,帮我判断一下?」
调戏得过于直白,一旁辅助的小护士差点打翻了手里的不锈钢托盘。
陆严神色如常:「给自己一巴掌,不疼就是没知觉了。」
三年过去,他性子收敛不少,嘴倒是一如既往的毒。
3
智齿拔完,我半边脸都肿起来,吐出的棉球上也全是血。
却仍然不肯走:「陆医生,你快下班了吧?正好我开了车过来,我送你?」
他低头写病历单子,看都不看我一眼:「不用。」
我还要再说话,进门的小护士非常客气地来送我:
「尤小姐,伤口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请离开吧,陆医生还要接诊下一位病人。」
天都要黑了,哪还有什么下一位病人?
无非是他不想理我。
我也不气馁,出去后就坐在车里等。
结果还没等到陆严,麻药的劲儿渐渐过了。
伤口传来的疼痛尖锐又剧烈,我被这疼痛催生出几分委屈,没忍住趴在方向盘上掉了几滴眼泪。
这时外面有人敲车窗户,侧头一看,是陆严。
我没开车窗,直接开了副驾的门,他被我逼得上了车,递过来一只冰袋。
「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这么怕疼。」
他示意我用冰袋敷脸,我照做,结果冷得龇牙咧嘴,表情管理直接失控。
刚回过神,就听见陆严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在车里哭什么?」
「等你,疼。」
陆严深吸一口气:「尤贞,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伸出另一只手,一点点勾开他衬衫领口的扣子:「我想把欠你那一回还给你,不可以吗?」
话音未落,手腕忽然被人握住,接着一股力道倾身而来,将我困在车座之上、两臂之间。
从他瞳孔倒映出的景象里,我看到自己头发微微凌乱,面色苍白,半边脸都发肿的样子,突然后悔了。
怎么就等不及,偏偏选在这么狼狈的时候去引诱他。
这陆严能动情吗?他本来就讨厌我。
果然,在我心底刚冒出这个念头的同一时刻,他忽然嘲弄地笑出声来:「你确定,现在?」
其实这三年,我的脾气已经收敛不少,但陆严好像总能轻而易举牵动我的情绪。
我被他眼里的不屑和嘲弄刺得发痛,微微偏过头去:「噢,逗你玩的。」
陆严嗤笑一声,退回到副驾上,眼神凌厉地望着我:
「尤贞,别再来找我了。你有那么多玩具,不要盯着我不放,我怎么配?」
「陆严,你在否定你自己吗?」
「我在否定你。」他推开车门,最后回头望了我一眼,「我不觉得你喜欢过我,一天都没有。」
他太了解我了,知道什么话能让我最疼。
我们在一起那热烈盛开的两年,就被他用一句话轻易地抹杀了。
陆严离开后,我独自在车里呆坐了一会儿。
直到指尖的凉渐渐变得刺骨,才蓦然回过神,把冰袋扔进车载冰箱,驱车回家。
原本这种前任相见不相认的戏码,最适合借酒浇愁。
然而我刚拔了牙,伤口拉扯着喉咙一并肿起来,连喝水都吞咽困难。
回去后拉开冰箱,才发现除了酒和汽水,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
想了想,我给刚在诊所加上的陆严的微信发了条消息:「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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