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垂落,苏启裹了裹衣服,抬头看着繁星万里。那道光便是来自这里吧,少年嘴角泛起几分苦涩。
夜幕漆黑,银星高悬,好不绚烂的星空。可忽有高亢的兽吟响叫。苏启心神一震,连忙看向远方的星空。下一刻少年面色大变。
那是一片深青色光芒,陡然从远方天空席卷而来,铺天盖地,气势恢弘。而光芒灿烈,其中隐隐露出一些浓重的苍青色的鳞片。
这道光芒极速向前飞驰,眨眼间便出现在了苏启近点。然后光芒中发出一声痛到极致的嘶吼声,接着轰然坠落。霎时间地动山摇,山川崩裂。苏启脸色大变,可身体己经不受控制的落入崩裂的地面中。
地面崩裂的一道裂缝中,苏启运气极好的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此刻他面色苍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他看着河流般的苍青色的血液燃烧土石,就从他身边一侧滚滚流过,有如炽热的岩浆,那股热意甚至能传到他这里。
“这是,怎样的力量?!”苏启眼神中的好奇与炽热完全压制了他本能的求生欲望。他好奇地看向那光芒渐渐消失的地方。
一道漆黑色的身影站在空中,仿佛笼罩了天地间一切的光芒。他站在那里,便是世间的中心!
“我说了,只要把它交出来就好。”黑色身影在空中踱步,有些感叹道“且不说你已经快要成圣,死了难免可惜。你这样的上古异种如今世间也没几只了,杀一只就少一只,何必呢,何必逼我呢!”他声音落下之际,顿时有着无尽的黑色煞气冲霄而起,而那黑色中也蓦然出现一双眸子,。苏启顿时心中一窒。这双眼睛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这是何等的苍老,何等的漠然,有若神灵般的眼眸,透露着一种极致的淡漠无情!
“昂”高昂的龙吟声响起,一道苍青色的巨大龙首抬起,滔天青火蔓延,苍金色龙瞳冰冷森然地对视着那道黑色身影。
苏启震撼地看着这只龙首,看到它的躯体无限蔓延,砸落这大地上看不到边际。有如溪流般的青色血液潺潺流淌,从那庞硕无边的龙躯上流淌而出。
龙吟高昂,那怕遍体鳞伤,那灿烂的龙瞳中透露出的仍是深深的骄傲与漠然。
“轰隆”仿佛天崩地裂,高昂的龙吟冲天而起,苏启脸色煞白,下意识的抱头蹲下。他周边碎石随着这巨响拍打而下,却仿佛打在一面无形的光幕上纷纷弹走。
半晌,苏启听得外面的动静小了许多,这才缓缓抬头看去,一抬头便迎上了一只血红色的巨大眼瞳。
“一颗蛋而已,没了还可以再生,但你的命只有一次,何必呢。”漠然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略有些不解。
苏启浑身战栗,看着面前巨大的猩红色眼眸,这是一只龙的眼睛,真正龙的眼睛。这只眼无比庞大,庞大到一只眼睛就充满了苏启的全部视野。看着这只巨大的充斥着猩红的眼睛,苏启的眼角忽然有些湿润,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这种悲伤,来自那腥红的龙眸,来自于那龙眸眼中的乞求……
“撕拉。”无形的光幕撕裂。一颗苍金色的和苏启差不多大小的蛋缓缓落下,落在苏启身旁。苏启神情木然,看着那龙眸中的乞求,那浓浓猩红色下的乞求!没有了刚刚的骄傲与尊贵,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恳求。他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那里该有一个黑色的魔王。他若是点头,很可能会死。苏谛唯一的念想也会消失……
“父亲,你教过我,百善孝为先,你还说世上有很多爱,最奇妙的是情爱,但最伟大的是……母爱!”苏启喃喃自语“而且,我还是少年,我还有热血。”他将手掌放在蛋壳上,朝着那只眼眸用力点头。
“吟!”嘹亮的龙吟响起,带着几分释然与解脱,接着是一声贯穿天地的轰鸣爆炸声。苏启怔怔地看着那龙躯自那巨大龙眸处轰然炸开,化为漫天的青色云气,遮掩一切,硬生生使这黑夜变为青天。
云从龙,风从虎……
仿佛过去了很久,也似乎一眨眼,时间的观念在这一刻变的极淡。苏启蹲在龙蛋旁,怔怔看着外面遮掩一切的青色云气。忽然,云气微微一震,开始缓缓变淡。苏启立马精神一震,站起身来。
这是一张枯槁的面容,太苍老了,苍老到无法形容,又像是死人的面庞,没有一点生气,唯一显出几分生机的便是那双漆黑的漠然如神灵的眼睛。
这双眼睛的主人站在裂缝前,看着下面的少年神情惊慌地站在那蛋前面,尽力地掩盖着那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蛋。虽然这动作很蹩脚可笑,可他却没有任何想笑的念头。“为何呢?”他喃喃自语,神情罕见的复杂。下一瞬,是蛋壳破碎的咔嚓声。
苏启神态有种莫名的狼狈。“为什么呢?”他在心中问着自己,面上却是沉默,如果没走,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就毁灭了这颗蛋,非要等到这个时候,猫捉老鼠吗?
这无比苍老的老者看着下方沉默的少年,像是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因为现在,那条痴龙的最后执念也消失了,它不会看到这一幕的。不会看到,也就不会伤心,可以走的安稳些。”老者诧异,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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