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语不惊人死不休,无论用哪一句俗语来形容魏溃这贸然的言论来说都恰如其分,除了魏溃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就是最好的佐证。
“这……”诸人一时语塞,皆不知魏溃此言何意,而哥舒昊此时也不敢再触魏溃的霉头,也没有再挑事儿,唯有阎罗王这个主人又变了脸,语气亲切道:“魏溃兄弟这可是在暗示我们,杀人者是为了阎罗位置?”
“随你们怎么想好了,但如果我已经是十殿阎罗的话,我一定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魏溃依然冷笑,他说话又不客气又难听,但不能否认他的话的确对于拓宽众人的思路有所帮助:“当然了,或许有些人也会选择先下手为强——如果杀人凶手的动机真如我所料的话,那他一定不会就此罢手就是了。”
说完,魏溃又想起了自己应当再完善一下逻辑链条,于是最后又补充道:“不过别以为不是阎罗的人就能放松警惕了,因为杀了直接竞争对手对于凶手来说也是一样的,只要把人数缩减到十就达到目的了——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相信我的推测,没准儿他就是因为别的事才杀死宋帝王的呢?”
众人皆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各自思索着应当如何自处。末了,还是冯麓缓和了一下气氛,也为众人宽心:“魏溃兄弟如此说,冯某听来也的确颇有道理,只是如此讲出来——那这岂不是也将兄弟你给囊括进嫌疑人之列了?虽然冯某并不这么以为,但这是否推翻了你方才你自证没有动机的言论么?”
魏溃的头脑相当清楚,自然不会用自己的言论推翻自己,只见他又笑了一声:“我能打啊!”
能打,是魏溃底气的来源,也是一个万能的答案,更是一个无解的理由。因为他能打,所以他不需要用暗杀的方式去搞定像宋帝王这样他根本看不上眼的家伙,更别说芮无勋有言在先,只有能打赢自己的人才能进位楚江王——虽然这并不是一个让所有人都认同的规则,但人家若是不干了你还能硬留人家么?
“能打的……可不只有你一个。”在七位阎罗候补当中,有一位一直非常沉默的家伙突然冷声道,目光凝聚在魏溃身上,正好与对方的视线相撞,针锋相对。
舒啸,芮无勋口中仅有的几位武功还在自己之上的高手,此人在从前就受邀过参加阎罗聚首,但两次都推诿了去,不知这一回为何又应承了下来。
芮无勋也是自视甚高的人,就算败给了魏溃也不曾折去他的心气,而他在谈到舒啸其人时也颇有些严肃,言语中不无忌惮之意。
虽然从芮无勋与二人过往交手的分别感受看来舒啸的武功未必有魏溃高,但他惯用的暗器功夫却刚好克制魏溃这一身近身短打的本事,所以在上山之前他再三叮嘱过魏溃不可轻视此人,只是没想到此刻主动抬杠的竟然是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
“要打的话,我随时奉陪。”也不知道老魏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出奇地冷静,这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不过我还是建议等到这件事解决之后,否则大家都会很难办的——这不是在给凶手添麻烦,反而助长了他的行动。”
舒啸闻言,也不再挑衅,又侧身看向了东道主:“宋帝王的尸首,我看还是收殓起来吧,否则恐怕他在天之灵也难安。”
一番商议过后,众人也趁着这段时间又在宋帝王尸体上最后调查了一次,等到再无什么线索时便暂且用素布和藤席裹了这可怜之人的尸身,暂时安置在他所住的房间内就重新回到正厅里了。
正如魏溃所言,宋帝王一死,阎罗位置便又空出来一个,但饶是如此,众人现在也顾不上选拔的事情了,每个人心中要么盘算着如何自保,要么就是在计较着谁是凶手,更有甚者已经忍不住想与私下里交好的人互相印证消息了,总之今日这场议论是人人貌合神离,哪还再有人关心谁会当上新阎罗——就算举荐了你,你当真还有命活到那个时候么?
有些事不上秤就只有四两,可是上了秤就连一千斤都打不住了,每个人心中都有怀疑的对象,但一番试探下来却谁都抓不着彼此的把柄,到最后疑问的矛头又重新回到了阎罗王这儿——倒也不是针对他本人,而是怀疑他留在这儿的账房与厨子杀人。为了打消众人疑虑,阎罗王也不得不把二人分别唤来向众人解释——但此二人真就只是管账的和管饭的而已,又不是人人都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隐世高手,要不动声色地杀死有些武艺傍身的宋帝王哪里会那么容易,所以这条线索也在这儿被掐断了。
一整日下来,众人心中皆有些惶恐,晚间筵席上也都没什么胃口,用过饭之后也就各自散去了。
魏溃自然是不愿意掺和这些人之间的破事儿的,于是一个人回到了住处,心中暗自盘算着今日宋帝王之事的凶手是何人——如果不是这帮人内讧所做的,那应该就是“他”做的了吧?
与贺难携手了这么久,魏溃当然也了解到了不少有关于贺难专业的知识,而此刻这种被激发出兴趣的感觉倒也不错——在魏溃看来,宋帝王之死中最关键的一项就是“动机”。
其实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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