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男香,我微微有点愣神,嘴唇上翘起的唇珠已经挨到了他的皮肤,却晚了一步,没有印下去。
于是,局势被一记有力的揽抱改变,男人低下头,直接噙住了我的唇瓣,不容抗拒地开始了负距离的亲濡。不是上一次的您进我退,而是实打实地亲吻到彼此都呼吸急促。
烟草的苦涩,空气中的柏油味道,甚至后来咬出的血腥味,这些都不好闻,却奇妙地融合为一股诱人继续的兴奋剂。封寒北紧紧搂着我,我也用尽了平生少得可怜的技术,努力回应着他。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是两个不知停歇的接吻鱼,互相共享这一点可怜的氧气。
黑夜中两个相拥的身影,在别人看来,和那些情到难耐时候的热恋情侣一样,彼此依偎。
然而真正的我和封寒北,却是各自心怀鬼胎,寸土不让。
……
第二天,等到五十万提示到账的信息一弹出来,我第一时间从银行里提出了十万块,放到了江奶奶面前。
她有点犹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野,用沉默表示了默许的态度。
一张四面的方桌,我、江野、江奶奶占据三方,以一种三堂会审的态度,面对着对面坐在那里的葛爷。
面对一个妄图落井下石的人,我的口气也做不到那么和缓。
在十万块的纸币上,我自作主张地又加了一千块,一并还给了他,“葛爷,谢谢你雪中送炭,借我们家这么一大笔钱。这点钱就当做是您存款的利息,您收好。”
葛爷一贯是个硬骨头,他压根儿不看我,只是望着江奶奶。江野哪儿还能忍得了,当场黑着一张脸,就差没有直接开口赶人了。
半晌之后,葛爷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但是我也不是闹着玩的。”
“得了吧!”江野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燃,他可不管什么敬老不敬老的,“你比我奶奶大了快二十岁,你等什么等,有那个寿数吗?告诉你,别以为有点钱就在这里满肚子馊主意,没门儿!”
最终,葛爷什么也没有解释,拿着一包钱,撑着拐杖走了。
江奶奶看着他的背影,最终忍不住呢喃了几句,“其实,他倒是个好人。”
这一茬就当做就此揭过,谁也不再去提。家里的一切都往着好的方向发展,陈梦灵的病情得到了缓解,在交完了一大笔住院费之后,终于回到了家里。
家人都回到了原位,想想,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听到我要搬去封家住下,不用说,全家都炸开了锅。
气急的有之,劝阻的有之,懵懵懂懂说舍不得的也有之。
等到大家的情绪都不那么激动之后,我安慰了大家几句,但是同时也表明了我的态度——没得商量,非去不可。
江野真是急得头发都倒竖起来,“你送上门干什么,给人家吃得骨头都不吐?那家人什么货色你清楚的很,躲都来不及!”
我不同意,“躲,躲的结果就是人家上门来欺负,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吗。”
我没什么本事,更自知不是这种豪门家庭自己能斗得过的。但是这一笔烂账,即使我不想去讨,他们也依旧不会放过我。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除了接过封寒北递来的梯子,爬上他的高枝,还能有什么办法?
苦中作乐地想想,至少还能近距离盯着骆雪菲,兴许还能抓住她的马脚,也算不上太亏。
“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我收拾好行李,晚上就过去,”站起身,我摸了摸陈梦灵软软的脑袋,“我也不是不回来,普通员工还干六休一呢。我可是封寒北的未婚妻,还能被囚禁在屋子里当牛做马不成?”
环抱着胳膊,江野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还未婚妻,您可真不怕磕着大牙……诶呦,疼疼!”
扭着熊孩子的耳朵,我毫不客气地转了个圈,直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为止,“你不知道?这可是人家封总亲口恩赐的,我当然要双手捧着,还要好好地扯虎皮拉大旗,看谁还敢说一声不?”
表面说得轻松无比,然而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滋味儿,当真是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后话
车开得很稳。
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封寒北似乎还能尝到那种烟草的辛辣味,和陈荼这个女人一样,带着使人上瘾的吸引力。
前位置的方铭凯只穿着一件衬衫,他望着后视镜,鲜少这样干涉上司的私事。
“封总,您这样做,骆小姐恐怕……”
回味的兴致戛然而止,半晌后,封寒北沉声说,“只有二十个月而已。”
不多,六百个昼夜,14400个小时。
那是从前封寒北彻夜不休、分秒难忘,用来思念爱人的时间。
只要将这二十月度完,自己便能彻底对她了无挂牵了。
封寒北这样期冀着。
>>>点击查看《爱是无意穿堂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