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行程,尴尬的画面。
明明是坐在一寸一金的豪华座驾上,我却浑身都不舒服,还比不上刚刚摇摇晃晃的公交汽车。
再看看身边握着方向盘的瞿子仁,我和他同在一处,这画面也是极其怪异不搭的。
车内没有播放音乐,除了时不时的鸣笛声之外,几乎是鸦雀无声。
瞿子仁似乎很赶时间,好几次同别人抢道,抢断了别人的车位,还留给窝火的后车车主一管子尾气。
然而,即使他再着急,也敌不过堵车的现实。
被堵在大转盘车道上,瞿子仁不得不踩下刹车。
望着前面长长排起的长龙,他不由得地重重捶了一下方向盘,恼火地说了一句“靠”。
我微微关心地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瞿子仁这派人物,从来都是从从容容,不吐脏字的呢。
等待的时间不长不短,车内的静寂气场瞬间变得更加怪异。
没办法,瞿子仁轻咳一声,开始没话找话说。
“这鱼……挺精神的。”
我随口嗯了一声,晃了晃手里水袋里的红鱼们,看着它们优哉游哉地游动着,只并没有继续接话。
隔了一会儿,对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我很少见到老封养宠物,他这个人喜欢干净,估计忍不了这种打扫清洁的麻烦。”
无意识地戳着袋子,我淡淡说,“等他回来,这些鱼也不会在了……它们和我一样,最多只是暂住几天。”
话不投机半句多,瞿子仁向来也不是愿意屈尊降贵的人,见我兴致缺缺,干脆也就住了口。
眼看着车重新开动,我望着眼前快速倒退的视野,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望着瞿子仁,问得突兀,“我能在半个小时内回家吗……这些鱼,很快就要翻肚子的。”
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他说的林曼可不太好,究竟是何种程度不太好。
是仅仅心情低迷,要我去陪她说说话,开解开解心情;还是已经严重到,需要我陪在床边,走也不能走脱?
抿了抿嘴唇,瞿公子远山般清朗的眉眼,渐渐蒙上了一层青色的薄雾,变得晦涩不明起来。
“陈荼,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在林曼可之前,我从没有遇到过这样难办的女人。”
如此情境下,我抛出了一个再自然不过的问题。
“瞿公子……你怕不是喜欢上她了吧。”
身子瞬间一僵,瞿子仁凌厉地瞥了我一眼,少顷,锋芒顿敛,回归温润。
直到下车,久久之后,他才给出了迟来的答案。
“我没有。但是我承认,林曼可是特别的……我不想要她出事。”
——
一个转眼,我们人已经在病房门外。
站在门外的玻璃窗处,瞿子仁往里眺望了几眼,当确认林曼可正在熟睡后,紧蹙的眉头不由得一松。
我正预备推门进去,却被他一下子拦住。
“等她醒了再说,”瞿子仁不是滋味地说,“好几天了,她很少能闭眼。”
看他这么说,我自然没有违抗的理由,同他坐在病房外,静候着林曼可醒来。
少顷,照顾的护士也被唤了过来。她听说我要去同林曼可见面,顿时有点犹豫。
“瞿先生,这样会不会更刺激病人,毕竟……”
瞿子仁摆摆手,态度坚决,“让她试试吧。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没有问题……我去抽根烟,你好好给他交代一下。”
看着瞿子仁离开的背影,我没有吭声,其实心里也不大明白,他对我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然而,等护士一五一十地诉说了林曼可的近况后,我才明白了这男人的想法——他这不是相信我,而是要死马当做活马医,全然没招了。
“陈小姐,我也很少见到像这样倔脾气的病人,一点也不配合治疗,还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足足好几天没合上眼睛。要不是刚刚给病人打了一针,她恐怕还不能睡过去……”
我问,“她又受什么刺激了吗?明明当时送来急救的时候,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口中一滞,护士有点犹豫起来,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我追问,“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害她。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又该怎么配合你们呢?”
闻言,护士这才逐渐打定了主意,微微凑到我身边,低声说,“病人的心理很抗拒……尤其是,治疗时经历了好几次惯性失禁,那之后,她就更加反感进食和治疗。”
神情蓦地一愣,待我反应过来她说的内中含义后,瞬间心坠到谷底。
原来,老谭对她的那一场监禁,并非是可以轻松过去的。
它给林曼可留下了太多的伤害,身心皆有。
尤其是那一场无情的冲洗礼,他逼女人喝下了所谓“能把你洗干净”的清水,冲坏了林曼可健全的身体机制,令她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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