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往前走着,我脑子却始终挥不去刚刚的那副画面。
原来,江野兴冲冲地准备着,是为了这一刻?
也许,他打算好了,就在安静少人的江滩,在气氛恰好的时候,拿出精心准备的烟花,直播一场两个人的江畔花火。
只可惜,我终究还是没有机会,去欣赏这一份意外。
因为我现在,正被另一个意外推着,不停地向着马路上跑去。
手上被攥得发紧,我忍不住抽开,喊了一声,“大宝,你这么咋咋呼呼的到底要干什么?”
这人上来之后,就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甚至都不给我回答的机会,先斩后奏地将我拽了出来。
一边揉着手腕,我一边口气复杂地说道,“你先把话说明白,否则我不会跟你一起走了。”
说实在的,我现在心里很内疚,刚刚小魔王孤零零的背影实在太有冲击力,现在还在我脑海里徘徊不散。
从不说自己孤独的人,也许才是最怕孤独的人。
瞿嘉宝却满脸焦急,“说什么说,你跟我去不就知道了?”
“如果你这么搪塞我,那我们没话好说了。”
后退一步,我转过身,打算重新去找江野,谁知道背后却传来了一声平地惊雷。
“——是寒北哥!”
捏紧拳头,瞿嘉宝仿佛做完了一个巨大的心理斗争,梗着脖子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
“他发病了,从几天前就开始神志不清……你再不去,保不齐人就要没了!”
扭过头,我眸色沉沉地看着他,辨别着他脸上的每一丝情绪,试图找出说谎的痕迹。
瞿嘉宝这个家伙,三分喜欢说成十分,最擅长夸张,我是知道的。
——然而,这一次,我发觉我错了。
他手背上捏得青筋暴起,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突破束缚后的暴躁中,甚至眼睛都开始红了,完美扮演了一个既委屈又强撑的模样。
“陈荼姐,你发点善心,去看看寒北哥,就当可怜可怜他好不好?”
听着瞿嘉宝可怜兮兮的恳求,我喉头一阵发紧。
下一米爱,就和自言自语一样说着,“别闹了,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怎么可能说重病就重病呢?”
对啊,一周之前我还见过他,封寒北多生龙活虎啊。他那副冷硬孤绝的样子,就跟没心没感情一样,怎么可能会病?
这一句质疑,瞬间戳中了瞿嘉宝的痛处,他几乎是又气又急地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不会拿性命的事情开玩笑!从上周末开始,寒北哥就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不吃不喝,不停地在做噩梦!
你上次也听到了,景医生带着几个心理医生守了一个星期,全都没有办法!我哥不让我找你,寒北哥也说过不准告诉你……但是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他的心病,谁来都不行!”
风很大,大到耳边呼呼作响,却盖不住我打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自以为是良久之后——或许也只是几秒钟,我做出了决定。
“带我去……我要去。”
是不是骗我,我一看便知了。
一路疾驰,我们直奔着封寒北的公寓而去。
抵达后一看,几日不见,公寓里几乎完全变了一番模样——
如果说,从前公寓是精致而没有人气儿,那么这一番再见,已然变成了另一个冰冷陌生的病室。
客厅中的家具全部被推开,腾出了大片的空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办公桌和几台复杂精密的仪器。景医生领着几个助手,双眉紧蹙地盯着仪器屏幕上的数据,不时低低讨论几句。
“景医生,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前脚进门,后脚瞿嘉宝就迫不及待地喊出了声。
景医生应声抬头,越过他一眼见到身后的我,那一刻可以说是双眼一亮。
然而,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略带犹豫地看着旁边端坐的男人。
顺着她的视线,我自然也对上了他的视线。
一把木椅,一处拐角,瞿子仁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我。
他上身穿着件白色的宽松针织衫,向来素净俊逸的脸上,平添了眼下两道青黑,但仍旧不改以往的如玉如松。
瞿子仁看我了两眼,很快就瞥向了旁边心虚的弟弟,淡淡地说,“你找她来的?”
“额,嗯……”磨磨唧唧了两声,瞿嘉宝不敢抬头,小声说,“哥,你不要太有偏见了,只要能够让寒北哥好起来,那不是比什么都重要么……”
瞿子仁轻轻一呵,“你倒是什么都明白。”
讪讪闭嘴,瞿嘉宝再也不敢吭声了。
看瞿公子这副态势,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将我扫地出门了,没想到一会儿后,他选择站起身,对景医生说,“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随时联系我。”
“我明白的,瞿先生。”
微微颔首,瞿子仁拿起大衣,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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