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柳姨带着两个佣人出现。
“女士,请您和我们下去,这里不欢迎你。”
任由胳膊被对方抓住,叶姿兰淡淡一笑,似平淡却又惊雷的说道,“你真要动我么?只要划了我一道口子,让我流一滴血……你们都有可能会染上绝症。这样,你们也不在乎?”
刹那间,众人的脸色几度变化,不约而同地僵硬了几度。
“哈哈,瞧你们吓得……别怕,只要你们别碰我,是不会有事情的哦……”
登时,满室内只剩下叶姿兰无礼的笑声。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卑鄙,但仍旧觉得伤眼。
而从刚刚到现在,骆玲玉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叶姿兰,好似要光凭两只眼睛,就要将她看出三刀六洞来。
我不想再将事情闹下去,便走上前,直接拽住了叶姿兰的手臂。
“他们怕你,我不怕你。站起来,跟我走!”
她悠悠地看着我,洞悉一切,“怎么,心软了,内疚了?你真是没用,人家将你当眼中钉,你居然还有闲心替人家心疼——”
我的耐心逐渐告罄,正预备直接将人拖走的时候,却不料背后袭来一道黑影,直接向我们压来!
是时,我正处于背对的姿势,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接被身下的叶姿兰双手抓住肩膀,本能地将我当做挡箭牌,直接挡在了面前。
于是,下一秒,一道被撕咬过的剧痛席卷肩头,令我痛得发黑。
捂着汩汩流血的肩膀,我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几乎是抬都没法抬起来。
鲜血顺着大衣的袖口,缓缓流过手背和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从开始的点点滴滴,到后来汇成一线,我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而身后,满脸狰狞的骆玲玉宛如一颗老树,僵硬地钉在那里。
一只原本挂在墙上,单做装饰用的时钟指针,如今被她紧紧攥在手中。铜针细长尖锐的顶端上,沾满了刺目的鲜红——
她丝毫没有失手的挫败,只是阴测测地盯着沙发上的叶姿兰,两眼如青蛙般暴凸,几乎要挤出眼眶。
叶姿兰此时也笑不出来了,她强撑着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杀人?”
没想到,对方只是古怪的桀桀一笑,缓缓高举起手里的凶器。
“你能躲开一次,可不会躲开第二次……你本来就该死!”
看着她发疯一样戳下去的模样,我居然有瞬间的晃神——像,太像了。
之前被骆雪菲用鞋拔袭击的时候,她就和她妈妈一模一样,宛如索命夜叉一般,真心实意要你的命!
叶姿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匆忙闪避,好几次险些被刺了个对穿。
眼看着几次扑空之后,骆玲玉越发恼怒,双腮被怒气冲得一鼓一鼓,整张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猪肝色。
身后的佣人们想要制止,被她发现,立刻狠厉地斥退。
“滚开!谁要是敢上来,我就先弄死他!”
一时间,佣人们犹豫了脚步,彼此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上前来。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一道森寒的裂口在骆玲玉脸上出现,让这个笑容充满了死亡的宣告。
“你如果不来炫耀,今天又怎么会是你的死期呢……恩!?”
被步步逼近,叶姿兰步步后退,一个没控制住,直接重重滚落下沙发。
“陈荼,你傻站着干什么,快点来救我!”
她头顶上的假发在混乱中掉落,露出丑陋的秃顶;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上了,惊魂甫定冲着我尖细责骂。
能够爆发出本能躲到现在,叶姿兰早已经没有力气,两只脚变成了两团煮烂的面团,再也榨不出一点余劲儿。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里除了我,再没人会救她!
我咬咬牙,扶着肩膀站起身,“骆玲玉,你就算杀了她,也压根于事无补!”
骆玲玉扭过头,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灼灼燃烧过后的浓黑,仿佛正在咆哮决堤的深渊。
“补?呵呵,不需要!我只要有人付出代价!”
我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过度抑制的怨念不会湮灭,反而会越滚越烈。在此之前,这女人就被压抑了太多年,加上最近的重重刺激,已经是积累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却不料,今日有叶姿兰主动送上门来,非要戳中骆玲玉心底最痛的隐伤,这叫她如何不爆发!
这种火山喷发式的爆炸,除了同归于尽,根本没有其他的结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举起铜针的瞬间,我一个扑上前,直接撞上了她的腹部,令她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我甚至都来不及站稳,冲背后一直不知所措的丁妙歌大吼,“拉住她!”
丁妙歌不禁一哆嗦,本能地攥住了养母的手臂,颤抖着劝阻,“玲玉阿姨,你不能这样……你要是真的杀了人,那是要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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