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雪菲气急败坏的威胁声中,保镖们非常尽职,大掌捏着她的脖子,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磕。
开始的时候,大小姐还呜哇乱叫。
“放开我!混蛋,我要把这死人挖出来挫骨扬灰!”
直到挣扎间,她的额头撞到了墓碑的棱角,瞬间划出一个大口子,疼得她差点昏过去。
鲜血顺着碑上的刻字,一行一行的往下流淌,看上去格外浓艳。
保镖们犹豫了一会儿,齐齐抬头看我。
望了一眼墓园入口,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出租车,正面向这里。
即使看不见,但我知道……那里面正坐着袁琅琅。
想到这里,我收回视线,冷声命令,“停什么,继续!”
叩,叩叩!
墓碑前的血迹越磕越大,染成了一瓣叠一瓣的落花,红得刺眼。
这头不是为了我磕的,也不是为了故去的袁朝露,而是为了袁琅琅!
我终于明白,当年袁朝露弥留之际,为什么要求妹妹一定要答应自己,放弃报仇这件事。
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活人要好好活着。每个人的人生都只有一次,不该为了别人而辜负了轮回之苦。
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太晚,可是袁琅琅还来得及。
如果今天,她能够出尽了心中的怨气,从此放下……那么我愿意当一回救世主,成为度她超脱的人。
等到磕完一百个,骆雪菲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奄奄一息地歪倒在地,睁着空洞的双眼,血披满面。
她额头上压出了一大片青青紫紫,整张脸的脸色都乌了。
勉强支扶着身体,骆雪菲双目血红的看着我,嗓音呕哑,“你满意了么……陈荼!”
我没有说话。
再看向入口处,那辆出租车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挑挑眉,我说,“辛苦骆小姐了,这一百个头,我收下了。”
她眼中一闪,“你答应不嫁给我哥了?”
此时此刻,她居然还记着封寒北。这种极度的占有欲,还真让人敬佩。
蹲下身,我伸手捏住骆雪菲的下巴,啧啧了两声。
“骆雪菲啊骆雪菲,你这么如痴如狂的,不会是喜欢上封寒北了吧?亲兄妹之间……不变态么?”
她狠狠呸了一口,“你闭嘴!我和我哥是全世界最亲近的人,他本来就只该属于我!他就不该爱上谁,更不该分走对我的疼爱!”
眼看着女人越说越走火入魔,我轻轻一呵,觉得她病的不轻。
如果要形容骆雪菲这种人,大抵该用收藏癖来形容。
她哪里是爱自己的哥哥,只不过是像畜生护食一样,将他物化之后,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站起身,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封寒北的婚,结定了。”
凝滞了一秒钟,骆雪菲终于反应过来,恼羞成怒。
“你骗我!”
我毫不避讳,“对,我就是骗你,怎么样?顺便提醒你,连辉现在已经进入监狱,正被我托人好好关照着。”
骆雪菲脸色一变,极不自然地闪躲,“你和我说做什么?”
“因为他用当年偷藏的监控视频,换回了自己的一只手。你猜猜看,如果我现在报警,够你坐几年牢的?”
监狱是个好地方,原来狡猾如狐獴般的连辉,不出几日,就哭爹喊娘的要见我,愿意坦白一切。
其中,就包括他当年私自扣下的,骆雪菲的肇事视频。
即便我做了再多的准备,当点开的那一刻,也尝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
在车轮撞上去之后,我的父亲并不是立刻就咽气的。
他躺在血泊里,伸手向骆雪菲求救,紧紧攥住了她的小腿。
可是骆雪菲却被恶鬼附了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重新上车又撞了过去!
来来回回,几遍之后,硬生生将陈国宁碾死。
俯身靠近,我在极近的距离看着她,无悲无喜,冷如寒潭。
“骆雪菲,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有机会挽回……哪怕是个残疾的父亲,哪怕要我养他一辈子,你把他还给我,我都不会这么恨你。”
最恨最恨,是她连最后的希望都不放过,把别人的绝望,当做一场放纵。
这一刻,骆雪菲意识到,我的神情不是在诓她。
她脸色大变,惊疑和慌张在双眼中交替,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想抓住我。
“还给我!陈荼,我求求你,你把它给我!”
然而,我冷笑着后退了一步,目视着保镖们将她压在地上。
“放心吧,骆小姐,我不会轻易就送你进去的。我要在婚礼的现场,在所有宾客的众目睽睽之下把它放出来,让你坐牢之前,先身败名裂!”
你如何一一毁掉我最珍惜的东西,我一定要原样奉还!
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骆雪菲恨不得剖心挖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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