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窒息感无声袭来,瞬间贯穿了全身。
“段莘莘!!!——”
有人在歇斯底里喊她的名字。
看不清,眼前是一片灰色,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在晃动。也听不真切,像有厚厚的棉花塞住了耳朵,夹杂着一阵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身体像碎了,被瞬间切成无数片,麻木僵硬,没有知觉。
一个黑影像风一样吹了过来笼罩着她,占据了大部分视线,是个人影,但看不清,像在奔溃的喊着什么,呼唤着什么,不断地晃动她的身体和头部。
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蔓延开来,很快充斥了她的鼻腔。
是血……很多血。
谁的?
那人影还在不断摇晃她,大声喊着什么,身体逐渐恢复知觉后,她只感到浑身痛的厉害,痛到近乎昏厥,同时有一只手捂着她的腹部,滚烫的液体顺着身体流向地面。
她想睁大双眼看清一点,想说话,却连张口的力气也没有,眼前只有浓郁的黑灰,耳边又嘈杂又安静,令她感到头疼。
好像下雨了,天空砸下一滴雨水到她左脸上,却是热的,烫的她皮肤生疼,很快又砸下一滴,她听到那人影在和她说对不起。
啊,原来没有下雨,是那人的眼泪。
视线又昏暗了些,恍惚间她看到又一个人影从一栋楼里冲出来到她面前,刚刚还在不断哭泣的人突然疯了一般揪住另一人影的衣领,大声质问什么。
紧接着,他掏出了个黑色的东西,猛地对准了那人影。
周围突然安静了,寂静无声。
她悄然躺在那里,听到天空飞过的鸟儿一声啼叫,那叫声沙哑,难听极了,她努力睁眼望去,鸟儿在空中不断盘旋。
她想笑。
原来世界是这样,疯狂的人,黑色的鸟,灰色的月光。
一声枪响。
她闭上眼。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毫无征兆的传进来,段莘莘眼皮动了动,睁开眼。
张若梅在外面大声喊:“莘莘啊!快起来了,中午了,不是下午还要跟同学出去吗?”
段莘莘含糊不清随便答应了句,翻了个身,今天没有阳光从窗帘透进来,她嘴角撇了撇。
最讨厌阴天了。
段莘莘愣是在床上躺了足足五分钟,俩眼瞪着天花板,思绪却沉浸在刚刚的梦里。
那画面她永不会忘记,她前世生命的最后一刻,一生中对她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一个她的初恋,一个她的丈夫。
上辈子活成那个鬼样子,估计早已经成了别人家的闲言碎语,也不知道后来的盛向予和蒋严怎么样了,不过说起来,明明在最后一瞬间她听到了枪声,说明当时盛向予起了杀心,可最后在葬礼上她并没有见到蒋严有伤。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段莘莘一边洗漱一边苦思冥想,在张若梅的催促下坐在餐桌前。
看着依旧是两副碗筷,段莘莘心里有点沮丧,最后一次和段军一起一家人吃饭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儿了,她戳着大米饭,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妈,我爸找到工作了?”
“早找着了,”张若梅说起来脸上带了喜色,“这工作年薪挺高的,又有上升空间,就是平时老加班,还总出差。”
“哦……”段莘莘没再多问什么,听老妈的语气,老爸看来找到了不错的工作。
作为一名小棉袄,她还是多多理解吧。
“哎对了,你们这次春游去的地儿那么远,又是山上,你可得注意点安全啊,别爬着爬着摔下来了,我之前还看新闻报道说有个小孩就是因为爬山给摔死了……”
“知道了,”段莘莘嚼着米饭,“你总是罗里吧嗦的……而且我们这次去很多人的,全程都有老师跟着,你就放心吧。”
张若梅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了,隔壁家那儿子去吗?就小予。”
段莘莘筷子停顿了一下,慢悠悠正想开口,张若梅又抢话了,“肯定不去吧,不是说已经休学了吗?父母也离婚了,哎……挺好一孩子,学习成绩那么好,硬是给废了……”
“他去。”段莘莘不轻不淡说了一句。
张若梅立马惊讶了,“去啊?他不是……”
“他没休学,”段莘莘干脆放下筷子,“妈,他就是请长假了,还要中考的,现在有家教专门教他,你以为人家那么脆弱呢?父母离个婚,就一下子萎靡不振了?”
“害,我这不也是听说的吗,”张若梅给她夹了筷菜,“虽然你俩一块儿长大,但我看那孩子越长越邪,前些日子还碰到他了,个子那么高了,总看着不讨喜,看人的眼神也跟狼似的,你以后啊,还是少跟他……”
“他挺好的,”段莘莘再一次打断张若梅,“你别老根据外貌评判一个人的好坏。”
虽说盛向予确实是属于带点攻击性的长相,眉尾锋利,脸庞有棱角,因为双眼皮窄的原因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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