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念完也下来!”老秃头气急败坏的瞪着他 ,催促着,“赶紧的!检讨写的乱七八糟,你当跟人唠家长里短呢?!”
他在一众哄笑声中身轻如燕的跳下国旗台,宽松的校服没拉拉链,被阻力影响在身后荡起衣角,浑身散发着少年特有的干净气息。
老于也过来了,“你怎么回事你,两次都不好好写,不是跟你说了态度诚恳点么,看看底下的人都被你影响的乱成什么样了!”
他吊儿郎当的歪着头,一副无辜的模样,“挺诚恳的吧,该道的歉都道了。”
“你那是道歉吗?”老秃头拍了他一巴掌,“你呀!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
“等明年吧。”他小声嘀咕。
“嘀嘀咕咕什么呢!”老秃头皱着眉,手背在身后拿着保温杯,“咱们一中上上一届也出过一个你这样学习好又调皮捣蛋的,结果你猜他现在干什么呢?”
老于听到后没说话,他好奇的问,“干什么?”
“牢里呢,”老秃头提起后似乎十分惋惜,叹口气,“不务正业啊!不务正业,考了正经好大学,非要去吸…好好的碰那玩意儿干什么!所以说我就怕你们走上那种不归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学好一定要学好,就是不肯听进去!”
他挑挑眉,“放心,我又不傻。”
“你最好知道好赖!”老秃头拍着他的肩,“你是个好苗子,平时在学校小打小闹的我也懒得管你,也知道你不爱听我说教,但你给我记清楚了,不管怎样学校里学习是第一位,别成天惹事,杨桦周末在你宿舍楼下闹那么一出,我也知道了说过她了,没事儿就别去搭理那些,这个年纪谈恋爱什么的不是主要,知不知道?”
他点头,“那您跟杨桦说以后别骚扰我了呗,我真对她不感兴趣啊。”
“知道了知道了,”老秃头说,“你只管给我好好学,争取撵上那两分当个年级第一,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说实话他对于排名一直不怎么看重,从小到大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成绩,自己的分数,排第几无所谓,考高分才是主要,所以期中考试排名下来的时候他压根懒得去看,听班里人兴冲冲跟他说是第二名时,比起欢喜更多的意外,也庆幸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天天两点睡总算没有白熬这个夜。
高中的课业比起初中难了不是一星半点,这一点他从刚开学就体会到了,所以军训时期他就提前预习着书上的内容,为的就是想之后上课能听的更容易更明白些,一中进度不算快但也不慢,但他在重点班,老师讲的全面,自然也比其他班快,进度一旦跟不上之后会越来越吃力,很多东西不能一下子消化,堆在一起会越堆越多,到时候就晚了。
所幸自己考的还不错,第二名也算可以了,起码不论是分数还是排名都比他预想的要高。
时间流逝的飞快,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寒冷,段莘莘一家的官司打了三个月终于赢了,段军不用再背负二十万的债,诈骗公司也被强制注销,段军找了另一份可靠的工作,只是需要长期在外地,有时候过节也回不来。
杨桦被老秃头一顿训之后安分了许多,没再去骚扰过盛向予,只是有时候偶尔碰见了还是会过去聊两句,他一般都是没等杨桦走过来就面无表情走开。
转眼过了年开春,又临近盛夏,六月份时,段莘莘中考了。
中考那天是张若梅送的,而盛向予说好要来接她,但一直到她考完最后一门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论给他发多少条微信都没再回过,没有了每隔几天就更新雏菊状态的朋友圈,跑去一中找他总有人说他不在也不说去了哪里,金怡苑的房子也没再住过。
有些人毫无征兆的就突然消失,时间长到她已经记不清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段莘莘和章秋都考入了六中,九月盛夏,她去问过张阳他的情况,张阳只说他在一中,未曾知晓到底为什么不去见她。
初中和高中的转折点就像一个十字路口,拐过去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曾经陪伴一路的人,那人也没说为什么不再一起走,不知在哪一天做了离开的决定,于某一个平常的清晨或者夜晚,悄声无息就消失不见。
她错不及防,又无可奈何,更觉得难过,总有人莫名其妙就不在了,于是在通往高中的路途中,段莘莘上了一课,名叫要习惯任何人的离去。
最开始她每天给盛向予发一条消息,有时候是一朵心形的云,有时候是抱怨课上自己没来得及记笔记老师就擦了黑板,有时候是一句早安或者晚安,但从没被回过。
偶尔会梦见他,半夜醒来时拿起手机,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消息。
就这样她在期待和失望中无限循环,到最后在某个平常的下午,她看着六中满操场的人,突然就不再那么执念了。
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释怀的,就像章秋说的,生命里重要的远远不止一个人,还有很多事情更值得她去努力,去积极向上。
人生本就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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