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没人敢再上前去招惹,全都乖乖做自己的事去了。
他一直鼓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深夜,一整天饭也没吃,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他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一下,换了一身黑,戴了黑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这个时候已经熄灯了,周末的宿舍楼是不关门的,他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很久很久,烟头堆的满地都是,眼睛红血丝很重。
犹豫了很久,那条给段莘莘的消息还是发出去了,她应该是还在熬夜学习,这个时候居然秒回了。
他叫她下来,没说原因。
等了几分钟,身后的大门发出一阵轻微的细响,紧接着是脚步声,一双粉色拖鞋映入眼帘。
“怎么啦?”她站在他面前,弯腰俯身看着他,声音轻柔,“怎么这么憔悴?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出现犹如一道光,本来冷的发寒的身体一下子暖了起来,他眼眶酸涩,起身把她抱在怀里。
他抱的太紧太紧,紧到生怕下一秒她会烟消云散,他半张脸埋在她颈窝,沙哑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抱抱我吧,段莘,我就只有你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前盛向予从未做过如此越界的行为,但她什么也没问,心一下子软下来,手慢慢环着他腰。
她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喃喃着,“又瘦了。”
印象里他总是很瘦,就连小时候他都是清瘦的那种,和其他同龄人比起来身形总要出挑,她喜欢每次都摸摸他的后背,每次都能摸到硌手的脊梁骨,每摸到一次她就觉得心酸。
他抱了她很久很久,初春的深夜很冷,他不忍再让她这样在寒风中待着,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宿舍楼的灯陈旧,光线昏暗,他逆着光,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脸庞,看不清脸。
他似乎冲她笑了笑,很温柔,“如果有人跟你问起我,无论是谁,你都要说不认识,知道了吗?”
“为什么?”她看着他,突然有一种预感,他似乎要离开。
他沉默了一下,没回答,又嘱咐着,“段莘,从现在开始,我们是陌生人。”
他说完便把她往宿舍楼里一推,她一个踉跄,再回头时,他已经消失在黑暗里。
“盛向予?”她不知为何,下意识唤了声他的名字。
风声呼啸着,无人回应。
凌晨两点,他避开了所有监控来到齐欢的车子旁,把工具拿出来往轮胎上一阵倒腾,半小时以后他站起来,红的耀眼的车身映出他的身影,犹如血泊里的死神。
“下地狱吧,”他轻轻说了句,“齐欢。”
从车库走出来的时候他叼了根烟,晚上的凉风吹在身上,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心里放下了一些东西,轻飘飘的。
他什么也不怕了,什么都无所畏惧,只要齐欢死,他哪怕之后蹲一辈子牢狱也无所谓。
他在街边坐下,身后空空荡荡,面前一辆车也没有,他抬头第三次看天空,没有星子,一片漆黑。
“老爷子,您一定不希望我这么做,”他轻轻开口,“但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让她黄泉路上再跟您道歉吧。”
那天他彻夜未归,第二天周日回学校的时候,想起来要看一下新闻,这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推开宿舍门的时候,张阳几个还在睡,大清早的谁也不想起床,窗帘还拉着,他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换了一遍,把换下来的衣服连同工具拿到浴室,打火机点燃了好几次才成功。
他坐在地上看着面前一堆逐渐烧焦成黑色的衣物,眼眸里映着张牙舞爪的火焰,神情冷淡。
快要烧完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张阳探进头来。
“阿予?你晚上去哪…”张阳似乎看到了地上一堆黑色烧焦的衣物,吓了一跳,“卧槽阿予你烧什么呢?你别想不开!”
张阳几乎是猛地冲过去踩灭了火,又拿水泼了满地都是,火被熄灭,地上一摊黑色还剩下一点依稀能看出是衣服。
张阳吓得蹲在他面前,脸上满是担忧,“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非要寻这种短见?”
一夜没睡,他有些神色恍惚,呆愣的看着张阳。
张阳摇晃着他,“说话呀盛向予!我他妈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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