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里面了,连带着她的呼吸都带着呼啦呼啦的像是风箱破掉的声音,他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撕开她胸口前的衣服,她的心口处早就一片血肉模糊,她呼吸的每一口气,现在有一半都会从胸口往外冒,同时气体还带出无数的血沫子出来。
他连忙从大腿上绑着的急救包里翻出绷带和止血纱布来,全都塞进她胸前的伤口处,可纱布很快就被血给浸透了。
也许是回光返照,卡姆竟然幽幽醒转来,她伸手一把摁住风四的手。“别管我,救孩子!”她的手往下滑,手掌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来。
风四愣住了,“什么?”
她艰难的说着什么,可她每说出一个字,都会喷出一口血来,她的嘴唇嗫嚅着,然而风四却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卡姆小姐,你在说什么?卡……”
他的声音顿住了,因为他看到卡姆头一侧,眼睛瞳孔已经散开了。
他摸了摸她脖颈旁的动脉,又把耳朵贴在她的心口处,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心跳。他救了她这么久,可还是没能救下她。
风四眼神闪过无奈和懊恼。
他应该早一点下来的,如今他还是救不了她。
他绝望的跌坐在旁边,悲愤的看着下面的火光,目光一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蔓延到他的掌心,他一看却是卡姆剩下的血……
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卡姆的肚子猛地动了一下。明明她都已经没有了心跳了,她的肚子又怎么会……
他猛然一惊,是那个孩子!
风四连呼吸都为之一滞,蝴蝶刀在手中握着,平日训练的时候,他都能够做到纹丝不动,可现在他却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颤。
他划开她的衣服,看着她高耸的肚皮,一只小手猛地一下从肚皮里面往外撑,那个孩子居然还活着,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风四小心翼翼的切开卡姆的肚子,那种感觉让他一阵又一阵的反胃,切开了肚皮,他从她的肚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孩子。
那个孩子那么小,连哭声都没有,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不是那小孩子胸腔还在动,手指还在一阵一阵的抽搐,他都没有办法分辨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是活着的。
风四手抖得厉害,连忙把衣服从卡姆身上脱下来,把这个孩子裹着,只是他没有哭声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拿手指小心的扣开他的嘴,轻轻的往里面呼吸,又拿两个手指摁在他心脏的位置,只能做着最简单的人工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孩子嘴里喷出一口液体来,应该是之前呛在肺部里的羊水。然后一声哭声响起,这哭声真的好小,小的比刚生下来的小猫叫没大多少。
风四连忙拿剩下的纱布把这孩子的脸上擦干净,又把他脐带的位置剪开,把伤口裹住,然后把他裹在衣服里,贴着自己的心口处揣进去。
这里的温度太低了,如果不是下面汽车还在燃烧发出热量的话,这里约摸也是只有几度了。
没有大人的体温,这孩子也活不下去。
风四看着卡姆的尸体,他一咬牙,把她的肚子缝合起来,又把衣服给她裹着,尽量不让人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被取出来了,他抱了抱卡姆的尸体,让她和自己怀中的婴儿做着最后的道别。
“我不知道你这一次是意外还是被人暗算,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救你的孩子,可这件事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孩子的事,他就多一分危险。卡姆小姐,你能明白的,是吗?”
他不敢再多冒险了,况且这个孩子的情况也不太好。
小小的婴儿在他胸前,只是像凸出一小块,他外面穿着冲锋衣一宽大,任凭谁也想不到他的胸前会有一个孩子。
他把孩子的脸贴在卡姆的脸上,“孩子,你一定要用力活下去才是啊,这是你的母亲,你看她最后一眼吧。”
也许是母子情深,风四的话音一落,那个孩子居然睁开了眼睛,往卡姆的地方的看了一眼。
风四感觉自己眼眶一片湿润。
他真挚的对着卡姆道歉,“对不起,卡姆小姐。我不能冒险,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这个孩子,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他抱着卡姆的尸体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动,直到卡姆的尸体已经濒临石块边缘了。
风四往下看了一样,石块正下方是燃烧的汽车,他一咬牙把卡姆的尸体往下推。尸体咚的一下砸落在熊熊燃烧的汽车正中间。
火舌一舔,卡姆身上的衣服一下被引燃了。
风四从后面拿出一枚小小的爆破弹,拉开了引线,然后往下一丢……
爆破弹把下面的汽车连带着两具尸体全都炸得粉碎,现在便是有人想要来查看,也不会发现卡姆肚子里的孩子被取了出来。
风四撑着半条腿,靠着登山镐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快到天亮的时候,他爬了上去。
凤九九急的眼眶通红,看到他上来,一下就扑过去,“你知不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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