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御医边把脉,边说:“能够进来三殿下的帐中,臣荣幸之至。”
睿宁略略笑道:“没办法而为之,否则你明日还要来请平安脉。”
梁御医说:“宫里的规矩,臣也无能为力,只能叨扰三殿下休息了。”
睿宁忽然笑容淡了,说:“诊脉之后还要回龙帐吧?”
梁御医回话:“只是例行的平安脉,并不需要回禀皇上。臣是随两相大人为皇子公主们治伤,走到这里,听说三殿下当时也在场,唯恐也受了伤,才来看看。”
“的确被公主抓伤了。”睿宁说。
梁御医即刻停了诊脉,立刻去看睿宁脸上的伤,又从药箱里取出药膏来,放在桌上,开始忙着涂抹药膏,忙了一通,才开始收拾药箱。
冷阅简问:“不需要再问一下平安脉吗?”
梁御医即刻笑道:“三殿下伤明显在脸上,可确定为外伤,无需把脉问内伤了。臣已完成例行公事,还要去给其他殿下请平安脉,臣先告辞了。”
章司骏哼道:“不送。”
梁御医恭敬地退了出去,走了。
冷阅简不免失望,说:“宫里的御医,果真这般敷衍了事。”
章司骏哼道:“看他抹药能累死我,就那么一道子,跟抹墙似得,倒是适合去给女子化妆,女子或许会认为他画得细,画得磨蹭,才画得好呢。”
睿宁说:“他们装腔作势是为了乌纱帽,难免浮夸了些。”
三人正说话,狄龄辅进来了,回禀道:“殿下,福泰总管来了,皇上宣殿下。”
章司骏立刻警觉。
冷阅简问狄龄辅:“方才离开的梁御医,回到龙帐了吗?”
“这么快吗?”章司骏觉得时间不对,用飞的梁御医也还未到龙帐。
狄龄辅回道:“梁御医还未离开,出帐的时候,遇见来传旨的福总管,所以一起候在外面等着呢。”
章司骏立刻对睿宁说:“不能去。”
冷阅简随即对狄龄辅说:“绕过帐外的这两个人,通知我们的人待命,将战马转移去树林里,切不可惊动周边。”
狄龄辅得令立刻去了。
章司骏已经起身收拾行装,去拿睿宁的盔甲和佩剑,但是冷阅简却看到睿宁未动,于是问他:“殿下?”
睿宁缓缓起身,对两人说:“如果不去,就是抗旨,而且我们没办法全身而退,总需要留下一个人来拖延帐外的这两人。留下谁。”
章司骏立刻请令说:“末将留下,最后再厮杀出去,相信没有几个能拦得住我,你们先出城,我即刻追上。”
冷阅简已看出三皇子睿宁的意思,于是说:“殿下的意思,要去面圣?”
章司骏即刻反对说:“不能去。皇上先派梁御医来,随即又让福总管来传旨,一而再地举动令人生疑。”
睿宁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仔细思考,只是说:“既然福总管是独自前来,皇上应该只是想看着梁御医当面给我问脉,唯恐被糊弄。”
冷阅简问:“如果梁御医在皇上面前,重新认真地问脉,不一定问不出来。”
睿宁目中忆回往昔,说:“关于我中毒的原因,一直未跟你二人细说,也打算永远都不让你们知道。我这趟是逃不掉的,就算今日走了,还是要有面对的一天,难道我们逃回边关就此造反了不成?兵符且不在我们手上,若是坐实了造反,到时候兵临城下,我们一样逃不掉。”
冷阅简于是说:“只能寄希望于梁御医的医术只是徒有虚名,若是被他诊断出来,据说他耿直效忠,必定会上报皇上。所以至少让我们知道,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殿下中毒的事,皇上会如何处置,殿下有无生命之忧?”
“父皇的儿子太多了。”睿宁说着,只是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圣意不可揣测。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至少我还是一个皇子,还有皇后和章相,”睿宁严肃地叮嘱着章司骏和冷阅简,说:“中毒一事,只有你二人知晓,其他副将、参将不知情倒无妨。所以切记,阅简从未为我诊过脉,你二人也绝对不知我中毒的事,更没见过我不适服药,即使遭到严刑拷问,也一概不知。倘若我们的人中有一个知晓,所有人都躲不掉。”
话罢,睿宁重新穿起小蟒服,而后感慨说:“每一次出征,我们都是生死离别,只是不想回到皇城…”
章司骏觉得事态严重,拉住睿宁说:“我们三个人一条命!”
睿宁劝道:“我只能听天由命,就算没有这些事,毒发也是早晚的事。你们现在要保的是所有兄弟的命。我不在,要怎样做,向来由你二人决定,现在更是如此。”
三皇子睿宁又搭上冷阅简的肩,嘱咐说:“你冷静,是头脑,他们是莽夫,是生是死其实都是在你。”
然后又轻轻推开了章司骏的不放手,说:“或者你们还多了一个事情要做,那就是帮我看看,英将军今后过得是否幸福?”
话罢,睿宁向帐外走去,而后和梁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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