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司姳又说:“这且不算后宫再有什么变化,以皇上的性情,若是哪日厌了,令中宫傀儡,而冷贵妃掌握六宫实权…再比如,我的皇后姑母又不知算计了什么,而疏离了父亲,到时候我们章相府是怎样的局面,就更不可知了。”
但是章司骏说:“姐姐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我与冷阅简共事多年,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算冷相不反对,冷阅简也一定会从中使坏。”
说着,不由得叹气道:“若是真的娶了九公主,方才岂不是差点斩了未来的表舅哥?”
章霸旗听着,不禁略略笑道:“你也太莽撞了,真的把他杀了,冷季冬如何能放得过你?”
章司骏却说:“谁让他说姐姐来着,他妹妹想当太子妃,我还想让我姐姐当太子妃呢,我们两个因为太子妃的事,冲突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真的一冲动把他给砍了,倒也不需父亲帮我求情,我赔命给冷季冬就是。这样想来,还不如直接去把冷阅简和冷月心都给杀了算了,太子妃就是姐姐的囊中之物了。”
章司姳听了,很是欣慰,居然章司骏如此袒护自己。
章霸旗也终于笑了两声,说:“不可鲁莽,你还要做驸马,将来你姐姐很多方面还需要你来辅佐,若是因为他们两个丢了命,就太不划算了。”
章司骏听着,点着头,说:“我是个粗人,父亲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姐姐说一,我绝对不会说二。但是我那个宫女还找不找了?”
章霸旗刚扬起手,却被女儿给拦下了。
章司姳对章司骏说:“你还是去找找吧,只是找到之后,先让她闭嘴,与她成亲是不可能了,她若是听话,将来做个妾室,还是有可能的。最主要的是,这宫女如果落在了别人的手上,似乎也不妥。”
章司骏于是立刻告辞说:“那我还是赶紧继续去找人了,有什么吩咐,随时再叫我来。”
“好,快去吧。”章霸旗让章司骏走了。
等章司骏走远了,章霸旗才问女儿:“还有什么事?”
章司姳坐下来说:“有些事,不能当着章司骏的面说,女儿是听闻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都是关于这个章司骏的,所以女儿才撮合他去娶子尊。”
章霸旗听不明白了。
章司姳于是告诉说:“父亲的这个义子,是祸是福还不一定呢,听说他在兵营很不成样子,睿宁自然最熟悉他的所作所为,但章司骏也的确勇猛,打仗又少不了他。但皇后姑母绝对不会把子瑾和子珅嫁给章司骏,因为出身,也因为睿宁深知章司骏的恶劣品质,但是又想拉拢他,所以才让子媃和子媄去拴住这匹‘野马’。”
章霸旗奇怪道:“为父为何从未有过耳闻?”
“皇上能听到多少事情,父亲心里不清楚嘛,自然是两相辅上报什么,皇上就只知道什么。作为相辅,也是一样的道理,下面不报,父亲如何知晓,况且事关三皇子,谁敢乱说,无论是睿安,还是睿宁,都是极爱面子的人,自己管不住手下胡作非为,怎么往外说?那是要治章司骏,还是给自己脸上抹黑?”
章霸旗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问:“你是要把章司骏这个难题,故意扔给冷季冬?”
章司姳才坏笑说:“若章司骏是匹好马,冷贵妃与冷季冬只是远亲,章司骏就能为我们拉过来一个贵妃、一个公主和两个皇子做亲戚,如果章司骏是匹劣马,他出事,冷季冬也脱不了关系,到时皇上总不至于两个相辅一起罢免了吧,朝廷还能正常运转吗。”
“只是跟冷季冬要做亲家,为父是到死的那一天,都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章霸旗不甘心道。
章司姳又冷笑道:“父亲还真拿章司骏当儿子了,他不过是个棋子,哪里能用得上他,就把他摆在哪里,他根本不是父亲的儿子,又何谈跟冷季冬成了真正的亲家?”
章霸旗听了,觉得也是那么回事,但是说:“咱们是同意了,但是冷季冬一肚子都是坏水,他能同意?他也会去调查章司骏的为人,能将子尊公主嫁给这样一个人?就算章司骏没问题,他也只是个义子,出身低,而且还是我的义子,冷季冬怕是跟我同样的心结。”
“皇上如果发话了,他敢抗旨不成,父亲若是先去跟皇上请旨赐婚呢?”章司姳提议道。
“容为父再从头到尾,仔细地捋一捋此事。”章霸旗叹着气,还是心有不甘,打算沉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
章司姳于是起身说:“那女儿先回去了,皇子们要开始作画了,女儿想在场边陪着太子表哥。”
“女儿,”章霸旗忽然感慨道:“经过今日之事,为父发觉你长大了,一直以为你只会娇纵胡闹,不想你也有长大的这一天,懂得分析利弊,更懂得谋划未来,为父十分欣慰。”
不由得又看着挂在旁边椅子里打鼾的章司骥,摇头叹气道:“若章司骏是你亲弟弟该有多好,只怕你这个亲大哥是指望不上了。”
章司姳安慰父亲说:“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叫章司骏,只叫司骏,他未必不是匹好马,就算是匹劣马,至少也是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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