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凝原以为刘天河只是个指天说地的理论高手,却没想到他的洞察力也如此了得,意外之余,不禁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只听澜修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有道理,但不知刘先生以为咱们现在该当如何应对呢?”
刘天河尚未回答,杜川便接口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察觉不妥,咱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请王爷下令,咱们即刻离开,趁夜前往洪州吧。”
范统这一路上始终跟杜川互相看着不顺眼,这时忍不住瞟着对方道:“哎,王爷是问俺刘兄弟,你却插什么……哎哟!”
他说到半截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原来是被老婆云四娘在桌下狠狠踩了一下脚。
杜川脸色一沉,不过他毕竟是王府重臣,虽然也算半个粗人,但自重身份,多少还有些涵养,当下只是斜睨着对方冷笑,并没有说话。
刘天河苦笑了一下,先向杜川拱了拱手道:“杜佥事身肩王府护卫司重责,干系非同小可,方才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以小可之见,就此离去反而危险更甚,而且此事尚有其他应对之法。”
他说着又转向澜修,恭恭敬敬的说:“王爷,对方若果真处心积虑要对我等不利,必定会留有后着,防备咱们察觉有异后突然离开驿馆,何况彼在明,我在暗,冒然出去并非万全之策,这一节无须臣多言,王爷自然心中有数。”
澜修道:“听刘先生的意思,咱们应当留在这里,静观其变。”
刘天河道:“正是,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以不变应万变?刘长史说得轻巧,难道留下便不是彼在明,我在暗了吗?本佥事只知当避则避,王爷万金之体,若有闪失,你担待的起吗?”杜川胡须满布的脸上颇有些不屑。
刘天河微笑道:“杜佥事稍安勿躁,且听小可一言。只要我等留在这里,对头便会以为我等懵然不知,自然会疏于防备,待他们动手之际从旁杀出,就成了彼在明,我在暗,正可将其一网打尽,所以小可此计并非坐以待毙,而是守株待兔。”
杜川刚要反驳,却见澜修笑着把手一抬,然后道:“不用辩了,刘先生所言正合我心,本王倒要看看究竟他们要怎样对付本王。”
……
是夜,阴云密布,急风阵阵,正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四下里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伏龙集都笼罩在一片如浓墨般阴森的黑暗中。
只有驿馆的二层客房亮着几点昏黄的灯光,透过其中两窗口还能模模糊糊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顾洛凝躲在院侧暗处的墙角,望着楼上的光亮和人影,俏脸上不禁泛起几分得色。
这一招当初在大夏的玉真观已经用过,没想到今晚有了故技重施的机会,而且效果看起来比上次还好。
嗯,不错,不错。
“不想你这蠢女人倒还有些小聪明呢?”身旁的澜修低声道。
“这是智慧的结晶好不好,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小聪明了?”顾洛凝不满道。
“哦,如此说来,本王便不该叫你蠢女人了?”
“废话,哪个女孩儿家喜欢被这么叫?你这才发现啊。”
“可是本王偏爱这般叫,你又待如何?”
“讨不讨厌啊,老是捉弄人,哼!”
“若你答应一件事,本王便从此改口,绝不再提那三个字,如何?”
“什么……”顾洛凝刚想问,心念一动便马上改口道:“咳,嗯,还是算了,随你怎么叫吧,本姑娘只当没听见。”
不想也知道,这男人肯定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好险,幸亏本姑娘反应快,差点儿就又着了他的道。
澜修看着她脸上微现窘态,不由得呵呵一笑,顿了顿又正色道:“有杜川他们伏在左近便好,你且随本王到院后去瞧瞧。”
顾洛凝点了点头,两人当下便贴着墙边向后走去,很快便来到了后院。
这里并不算太大,门口左右各有一间屋子,想来应该是伙房和那老驿丞的卧房。
正对面一侧则是马厩,厩前还停着他们那两辆大车。
四下里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到几声鸣虫之音。
可透过这昏暗的夜色,顾洛凝却发现马厩那里似乎有点异样。
澜修伸臂环住她的纤腰,紧接着身子“嗖”的一下,眨眼间便纵到了对面。
擦,这身功夫简直是惊世骇俗,逆天变态啊!
顾洛凝正自心下暗赞,却猛然间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伏在地上。
澜修拉着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跟前,俯身查看,见那竟是一具死尸,背心处插着一把锋利的短刀,手边还有个大笸箩,草料散落的到处都是。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风烛残年的老驿丞!
顾洛凝不由得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这老头儿居然已经横死在这里,随手一探,发现尸体尚有余温,显然是刚刚遭遇毒手的。
再朝身后望去,只见马厩里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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