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城外。
秋色渐去,寒意渐盛,日子一天冷似一天。
虽然还未下雪,但天地间有了几分萧索之意。
宽阔的官道上,有一行庞大的队伍正迤逦而行,正中两架十六人抬的华丽车辇上各竖着一面黑底大旗,上面则绣着一只火红色的三足怪鸟,在凛冽的寒风中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前后则是数百名身穿黑色衣甲,头戴三山帽,神情彪悍冷峻的劲装武士,臂膀上也绣着同样的火红色怪鸟。
他们是闻名天下的崇国金乌卫。
而那两架巨大的车辇,则说明他们所护送的人身份绝不简单。
神情干练的金乌卫骁骑都尉洪胜,跳上第一架车辇,隔着帘门躬身报道:“三殿下,我等距建兴城还有二十里。”
辇内之人先是“嗯”了一声,随即用低沉的声音答道:“命令全队加快速度,莫要再磨磨蹭蹭的。”
洪胜顿了一下,紧接着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刚想转身离去,那辇中之人又道:“回来,去叫公主到本王这里来,不要与那女人在一起。”
“遵命。”洪胜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跟着便恢复如常。
与此同时,后面另一架车辇上,两个同样身穿火红色宫装的丽人正并排坐在榻上说着话。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丽人道:“三皇嫂,这趟来建兴,你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不就是为了云和那贱人么?”
另一名丽人长叹一声,咬着银牙道:“小妹休要说了,提及那贱人我便周身难过,恨不得……”
她说着便抓住衣裙,攥紧了粉拳瑟瑟发抖。
先前的那丽人嘻嘻笑道:“三皇嫂不必如此,这次小妹保管替你出了这口气,让那贱人身败名裂!”
另一人听了,急忙拉住她喜道:“小妹有何办法?快告诉三嫂!”
前一人笑道:“三皇嫂莫急,小妹这边计议已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个恭敬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三殿下有请。”
那年纪稍长的丽人闻言神色一黯,轻咬着樱唇,眼中满是幽怨之意。
那年纪稍小的却柳眉一竖,冷冰冰的答道:“本宫要在此陪三皇嫂,让他自己坐着吧!”说着便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洪胜在外面又道:“三殿下已下了严令,还请公主殿下莫要为难臣……”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敢说本宫为难你,莫非仗着三哥的势,便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你去告诉他,若有事就自己过来,没事就没打扰本宫和三皇嫂说话!”
她说着便冲旁边的丽人眨着眼睛笑了笑,而对方也马上向她投来感激的眼神。
“是。”
洪胜轻叹一声,退了下去,随即返回前一架车辇回报。
那辇中的三殿下重重的“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怒意,隔了半晌,才冷冷地说道:“那就莫要管她了,你吩咐下去,手脚再快些,一个时辰内本王要站在那周国的皇宫里。”
……
建兴皇城,显德殿书房。
澜修坐在宽大的案几后,低头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章,长长地叹了口气。
“张先生,这西南匪患猖獗,有人竟自立为王半年之久,劫掠州府,涂炭百姓,为何却现在才报来?”
坐在一旁的内阁首辅张泽,起身拱手道:“王爷息怒,这奏章其实数月前便已送到司礼监,只是未曾上奏,老臣也是这两日才看到。”
他说完又抬眼看了看澜修,继续道:“这还算不得什么,洪州一带土蛮不知受了谁的蛊惑,竟然纵兵攻城,调去解围的官军已败了两阵。洪州知府吕世杰正在苦苦支撑,又派人进京送来密报,请求朝廷出兵镇压,否则洪州危矣。此外还有各地水患灾荒,官场贪墨……”
他说到这里,见澜修脸色铁青,于是住了口。
“张先生,国家社稷已倾颓如此,危若累卵,咱们却还懵然不知!”澜修重重地将奏本摔在案上怒道。
张泽也叹了口气道:“大周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老臣身为首辅,罪责首当其冲,请王爷责罚。”
澜修摇了摇头道:“张先生言重了,国家到了如此田地,并非一人一时之过,要说罪责,为君者才是首过。本王知道,这些年来若无你和陆先生呕心沥血,情况只怕会更糟。”
“王爷谬赞,老臣惭愧无地,如今王爷辅政,我大周终于有拨云见日的一天了。”张泽听了,慌忙跪伏于地。
澜修叹道:“张先生请起。唉……本王摄政这些日子,只觉诸事不顺,光朝堂之上的事,便已理不清了,何况是整个大周的江山。”
张泽拱手道:“王爷不必烦恼,这国事一日不靖,咱们便理一日,一年不靖,咱们便理一年,十年不靖,咱们便理十年,只要尽心竭力,终有一日会朝政清明,国泰民安。何况还有老臣等可以从旁辅佐,万死不辞。”
澜修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叹
>>>点击查看《爆萌战妃:王爷,求放过!》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