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究竟要与同知大人说什么?”柳如芳抓着父亲的胳膊问道。
柳铭诚道:“这个你莫问了,且出去,我和李大人只说几句,很快便好。”
柳如芳不敢再问,又见李志高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当下只好心怀忐忑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互相对视的男人。
柳铭诚坐回到位子上,然后抬手向对面一指,说道:“李大人请坐吧。”
李志高也不多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跟着便问道:“柳老先生有何事垂训,便请说吧。”
柳铭诚道:“李大人倒也直爽,那老夫也就不兜圈子了,阁下从教坊司中救出小女,如今又将老夫从那西南边地带回建兴,究竟有何目的?”
李志高轻笑道:“柳老先生不必误会,在下并不常去教坊司,只是偶尔与上司属下交际而已。令嫒当日身为尚书小姐,却被迫在人前卖笑,受尽屈辱,锦衣卫虽然风评不佳,但也全非歹人,在下见令嫒生不如死,便心生怜惜,将其赎出。其后,日久相熟,营救老先生也算尽朋友之义吧。”
柳铭诚仰天打了个哈哈:“你这谎话也就只能骗骗无知妇孺,锦衣卫每日里干的便是构陷忠良,逼女为娼的勾当,何况你还是堂堂的指挥同知。那深陷教坊司生不如死的良家女子何止千百,你却独独对若华心生怜惜,这话怎能叫人相信。”
“柳老先生既然这样想,那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李志高挑了挑唇角,似乎根本没打算解释。
柳铭诚也笑了笑,接着又道:“你不愿说,老夫猜得到几分,只是若由我说出来,只怕事情便……”
李志高眉头微微一皱:“柳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铭诚盯着他的双眼道:“你我都是聪明人,无须在这里躲躲藏藏,老夫只是不想若华信错了人,李大人该当明白这番为人父母的心意。”
“柳老先生究竟想说什么?不必费力在我这锦衣卫出身的人身上套词,有话便请直说,若没什么大事,在下便要告辞了。”李志高说着作势又要起身离去。
柳铭诚哼了一声,笑道:“老夫如今刚刚被陛下赦免大罪,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无权无势,即便知道什么也无法上达天听,李大人又何须如此害怕?”
李志高把手一拱道:“柳老先生的话,实在令人难以明白。既然在下令老先生感到不快,这就告辞好了。”
柳铭诚沉声道:“李大人不必着急,老夫的话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
“老夫观李大人处事沉静,气度不凡,乃英拔不群之人,绝非寻常武官,不知为何要隐藏身份,甘做朝廷鹰犬?”
李志高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旋即又恢复如常,微笑着答道:“在下确是一介武夫,如今蒙陛下恩典,才只二十许岁便当上了指挥同知,也算小有些成就,什么’英拔不群’之说,柳老先生实在是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柳铭诚正想开口,外面却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眉头一皱,提高声音问了句:“是谁?”
便听柳如芳的声音在门外应道:“爹爹,是我。”
柳铭诚叹了口气,起身打开房门,便见柳如芳站在面前,于是问道:“何事?”
柳如芳向房内看了看,见李志高正背对着他们垂手而立,便低声道:“有人来找爹爹。”
“找为父?是什么人?”
“是宫里来宣旨的太监。”
“什么?”柳铭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他也警惕地朝身后望了望,见李志高并未转过身来,便马上跨出一步,反手将房门带上,然后拉着女儿来到回廊中间,低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宫里有太监来宣旨?”
柳如芳也点了点头,神色紧张道:“是啊,爹爹,不知道朝廷此举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们知道了爹爹突然回来的事?”
柳铭诚缓缓摇了摇头道:“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宣旨的人在哪里?”
“已被女儿请到偏厅,可是,爹爹,万一皇上的旨意真是要抓你回去,那可怎么办?不如让女儿先安排爹爹离开这里,然后……”
“莫要胡说,阿囡,爹爹风烛残年,这条命早已不在乎,而你还不容易才逃出苦海,怎能再因为我而受牵连?此事你莫要管了,若爹爹真的无幸,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活下去,但要记住,千万小心那个李同知,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
清晨,永乐宫寝殿。
微风中带着几分寒意,但从窗口洒进的阳光却显得柔和而温暖。
“这小东西已经吃饱了吧?”顾洛凝探头看着奶娘怀里的小皇帝问道。
“回王……啊,不!奴婢该死,回公主,皇上应该吃饱了。”奶娘的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顾洛凝嘻嘻一笑,全不在乎,伸出手道:“快给我抱抱。”
那奶娘不敢违拗,只好将包在明黄色襁褓里的周皇递到她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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