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修和顾洛凝闻言,不禁对望了一眼,同时问道:“什么事?”
杜川吞了口唾沫,继续道:“回王爷,顾姑娘,夏国使团一身素缟,向内阁张阁老递了国书,说是夏国皇帝陛下驾崩,请顾姑娘速速回国,为父皇守丧。”
“什么?”顾洛凝瞪着眼睛,当即叫了出来。
刘天河与杜川赶紧道:“公主请节哀,莫伤了身子。”
顾洛凝脸上抽了两下,心说那夏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何况又是那般无情无义,他死了,自己才不会伤心,更不会流半滴眼泪。
让她不舒服的是,这下看来又不得不回大业城去……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的地方。
澜修也是眉头大皱,这件事来得既蹊跷又突然。
首先,夏皇去世,举国服丧,他和顾洛凝如果在此时成婚,显然甚为不宜,婚事必然要被押后,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其次,夏皇为什么会突然驾崩?
上次见面还不到半年,当时见他也不过四十许岁,身体也算健朗,中气尚足,无病无痛,怎么看也不像是中途短命之人,怎么说没便没了呢?
这其中说不定隐含着什么阴谋,其结果很可能不是一国君主的驾崩那么简单。
但眼下这一切还让人猜想不透。
顾洛凝轻哼了一下,低声对澜修道:“我不想回去,帮我回复那使臣,就说找不到人好了。”
“莫胡闹!”澜修小声斥道,然后对杜川说:“通知礼部和鸿胪寺好生接待夏国来使,然后告诉他们,云和公主明日便随他们启程回大业。”
“干嘛呀,你疯了!”顾洛凝不满地发起了脾气。
刘天河与杜川互望了一眼,赶忙拱手告退。
见两人出门之后,澜修将顾洛凝拉在怀中,柔声道:“不许耍性子,我知道你不喜欢回大业,与你父皇也有些龃龉,但你身为公主,于情于理这时候都应该回国服丧,尽臣女之孝,否则还不被天下人唾骂耻笑?再说有仲麟兄在,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了。”
顾洛凝想来想去,心里还是不爽,但禁不住澜修的劝导,最后只好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
建兴城外,初春的时节,寒风依然萧瑟。
换了一身白衣素缟的顾洛凝与澜修洒泪话别,然后坐上玉辇,随夏国使团的队伍徐徐东行。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与澜修分开,但与他有了那层最亲密的关系后,这种分别的苦痛,反而愈发令人难以自持。
但两人却必须忍受,为了现在,也为了将来。
车队向东行了三日,已接近周夏两国边境。
正午时分,众人在一片林间空地中扎营歇息,过不多久,便有随行的宫人端上饭菜。
顾洛凝心中烦闷,正要让他们把东西端出去,就听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喊杀声。
她不禁一愣,赶忙将头探出帘外,就看一个身穿劲装的蒙面人手持两柄短剑,正朝玉辇的方向冲来。
上百名随行护卫的夏军士兵立刻将他团团围住,但那人武功奇高,顷刻间便结果了十几人的性命。
“结阵!保护公主!”洛征尚且稚嫩的声音大喊道。
这次回国,顾洛凝本来不打算让护卫司随行,但澜修却不同意,几番争执之后,还是让洛征带着其他几名洪州卫出身的卫士一起来了。
此时他大声一呼,几个卫士立刻摆出特殊的战斗队形,护在玉辇旁。
剩下的夏军士兵也赶忙退了下来,围在玉辇四周。
缩在人群中的夏国正使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何人?居然胆敢偷袭大夏的使团,行刺公主,不想活了么?”
那蒙面人毫不在意,提着两柄短剑一步步走上前来,挡在前面的人都被他一一斩杀。
除了护卫司之外,其余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想逃命却又不敢。
洛征见状,便凑到窗口问道:“公主,待属下们去料理了他!”
“不!”
顾洛凝当即开口阻止,她当然看得出,这个蒙面人的武功相当高,如果单打独斗,自己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洛征他们经过特殊训练的小组团队配合可以弥补个体的不足,但要对付这个人,还是不足够的。
但现在总不能看着他继续杀人,更何况对方的目标很显然就是她,更不应该再让别人去牺牲。
顾洛凝叹了口气,然后命令道:“你和弟兄们都不要动,让我来。”
“不!公主千金之体,怎能以身犯险?临行前,王爷千叮万嘱,让我等保护公主周全,若是出了事,我等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王爷?”
顾洛凝又叹了口气,知道多说也是无用,于是道:“那好,你们便跟着一起来,我就不信他能将咱们全杀了。”
她说着便从窗口跳出身来,站在众人之前。
洛征他们响亮的答应一声,跟上去护在她身旁。
“死了这么多人,你终于肯出来了?”那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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